隨風飄蕩、行蹤不定的塵埃,易戴之山飄蕩在大地的西端,成吾之山飄蕩在北地的蠻荒遺地。
狐岐之山也屬大荒北仙山之一,同樣也便在所處的蠻荒遺地裡隨風飄蕩著。一塊蠻荒遺地最小的方圓亦達三千里以上,要想輕鬆從其中找到一顆包含著大荒仙山的塵埃就是大羅金仙也辦不到。
通天教有東、南、西、北、中五大分壇,各分壇之下還有子分壇,每個子分壇所在地建有傳送陣與其上級分壇相通,五大分壇內有傳送陣與山門內相通,通天教新吸納的弟子皆是透過傳送陣直接送進山門授藝,藝成後由傳送陣分派到各分壇辦差,所以普通弟子都不知道山門的具體位置。知曉山門秘密的唯有教核心心成員,他們掌握一種秘術能感知山門蹤跡,只要一入蠻荒遺地就可循跡找到。
陶勳當時要求以倪順尕為賭注就是看中其一度是教中重要人物的身份,想從他身上獲知這個絕大的秘密。事實上,直到他動用搜魂煉魄術之前都不能肯定倪順尕到底知不知道山門的秘密,原本的打算是如果不成便闖通天教分壇透過傳送陣入山。他很幸運,居然真的從其魂魄的記憶深處找到了出入狐岐之山的秘術,之後他便立即循跡追蹤到此地。
現在,狐岐之山就飄蕩在他前方不遠處,混雜在溫泉的熱氣裡,若無秘術指引恐怕他自己不眠不休地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也虧得通天教老祖的四絕陣需要大量天地元氣為引,遂將大陣所在地設在蠻荒遺地內一處大靈脈上方,那裡離狐岐之山目前的位置不遠,所以他能很輕易地找到。
陶勳用神識鎖定狐岐之山,緩緩發動起入山秘術,一套繁複的法訣施展完,前方一個極細小的微點發射出一束光線照到他身上,光束一閃而逝,他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狐岐之山,無草木,多青碧。”陶勳喃喃念起經書上所描述山中景象,四下打量,果然山巒起伏竟無一花一草一木,滿目青石碧玉,反射出的濛濛青光晃得他眼睛有些發花。
狐岐之山的天地元氣濃度比峨嵋仙雲山略遜,比他到過的易戴之山遠差,又比成吾之山稍強,但這裡的天地元氣有些駁雜不純。正道仙山妙境天地元氣不厭精純,他到過的其他大荒仙山天地元氣雖也有駁雜之質,卻遠沒有此山嚴重。
邪道修煉功法正是講求兼收幷蓄毋須精純的,此山作為通天教總壇山門上萬年,山中元氣也潛移默化地被感染,或許它原本就是這樣才會被通天教創教始祖看中選為山門所在地吧。
陶勳收起有點飄遠的思緒,小心地運起收攝氣息之術,匿跡潛形往最雄峻高大的那座高山飛去。
此山界內禁制重重,倪順尕的身份只曉出入之法,斷不知護山大陣奧妙。他進來前倒是有心仿雪陽山故事找到通天教的陣眼做手腳,可進來後立即放棄了那個異想天開的念頭,狐岐之山不是雪陽山,他再大的神通也做不到在不驚擾別人的情況下潛入護山大陣陣眼。
更何況狐岐之山中有他異常忌憚的敵人,那位神秘的通天教老祖,他估計此人的道行恐怕不下於自己,甚至還有過之。他很感興趣的是:這位梵天老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物?是怎樣的來歷?是怎樣修煉到如此道行?
狐岐之山的主峰在眼中漸漸放大,飛過三百餘里,陶勳到達山腳入口。狐岐之山的主峰異常高大險峻,峭壁如刀削斧劈一般直立光滑,山間唯有一條小道通往山上,每隔一段距離分出一條岔道通到旁邊某處平臺,平臺上建有宮殿院落,根據倪順尕的記憶,這些宮殿院落是通天教總壇下各職能機構所在地以及新弟子的修煉所在地,通天教教主榮摯所居的碧遊宮在山頂,而通天教真正做主的那位老祖——梵天老祖住在碧遊宮後的聖祖殿。
山腳入口處有一座高大的門坊,門坊界內有極強大的禁制,除非身帶特殊的令牌否則一旦飛行便會遭到護山大陣的攻擊。
陶勳落到地上,悄悄檢查一下身上的裝備後舉步登山,環境不明、外有神秘強大的敵人的情況下他不敢冒失妄行,以免打草驚蛇。
一路隱身上山頗為順利,山中沿石徑上下行走的通天教弟子有很多,都是些道行低微之輩,壓根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登山至半山,又出現一道巨大的石門坊,這是內門與外門的分界線,裡面的禁制和居住的人更加厲害。
再到離山頂四分之一的地方,第三道石門坊將內室與內門分開。
進入通天教內室山門後,陶勳的行動更加小心謹慎。倪順尕只是內門弟子,只有過一次進入內室山門拜見老梵天老祖的經歷,而那次是被斷絕掉五識由人帶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