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焉早將治傷的丹藥喂孫思正服下,到這會大半已經好了。
丁柔問丈夫:“你打算嚥下這口氣?”
“呵呵,自然不會。”
“可你並不打算出手。”
“我們不出手,別人可以出手。”陶勳指著石坑崆的方向道:“讓墨明代我們出面去找回場子,這趟出海往厭火島之行,他須欠我們一個大大的人情,我們先預支一點點利息回來。”
丁柔甩了個白眼珠:“哼,奸商!”
石坑崆是韶州境內有名的高山,其山高几與壽嶽平齊,也是個靈脈深廣的名勝所在。陶勳用九龍雲華飛車載眾人按照約定的方法沒費多少氣力即找到墨明的洞府位置。
墨明的這個小洞府建在山的北麓,一個人跡難至而又不太惹人注意的地方。按照他所說,這個洞府太簡陋以至打算放棄,實際上以他在斗宿煉仙陣內洞府所表現出來的生活品味,簡陋二字絕對是相對的,他所謂簡陋的洞府比普通修仙者精心建造的洞府還要華麗和舒適十倍。
墨明將陶勳一行迎進洞府,瞅見孫思正就樂了:“你們主僕二人真有個性,主人受傷,為僕的立即跟上,怎麼被人打成這副模樣了?”
孫思正反唇相譏:“我是命中有此劫,避也避不過,只挨一頓打好過被人揍上無數次並且一關兩千年。”
“哈,我那是願意被人關,你也是願意被人打?”
“自然是願意,不然憑對方那些人怎麼可能打得著我。”
墨明轉向陶勳問道:“這裡面有故事?”
陶勳微笑著點點頭,將前後經過告訴他。
墨明聽完後鼓著掌道:“好極,好極,我好久沒有打過架,你這個忙我幫定了,一定找他們連本帶利討回來。”
“如此便有勞墨兄了。”陶勳道:“你帶老孫去尋他們,我和內子、劣徒借貴寶地歇口氣。”
“呵呵,你也別閒著。你出的將此洞府留贈有緣人的主意我很喜歡,可是我琢磨了兩天也沒想好具體怎麼做,我懶得再想,都交給你了,這兒由你們做主佈置佈置,我坐享其成。”
入夜,曲江城外第五家的田莊內燈火通明,第五家正為白天的獲勝大擺慶功筵席,家中長輩、有功之人圍坐在堂屋,請來的歌舞伎兀自歌舞正歡。
第五功圜坐在首席,同桌的除了三位家族老人外就是他的七位螟蛉義子,不過這十一個人共同陪著的卻是一個道士。
這位道士年約五十許,花白的頭髮,面板油亮可鑑,面相慈眉善目,笑容可掬,身上衣著樸素,麻袍繩履,令人一望而生親近之心,在眾人的陪坐之下談笑風生,十分的高興模樣。
第五功圜早敬過道士許多杯酒,自己已微有醉意,醺然地端起酒杯道:“唐為功道長,您調教的七位高足是第五家今年獲勝的功臣,而今天最關鍵時刻又是您以無上的道術制服孫思岌那個匹夫,第五家時隔十年能迎回慈娘娘聖像,全賴道長之功也,這份恩情怎麼感謝都不為過,老夫再敬您一杯。”
唐為功端起酒杯客氣兩句,一干見底。
第五功圜放了酒杯,湊近前放低了聲音道:“只是我家收令徒為義子制勝的法子不難學樣,孫家必定不肯善罷甘休的,若五年後他們也如法炮製請來江湖遊俠對付我家可怎生是好?”
唐為功捋須一笑:“呵呵,員外過慮,世上欺世盜名之輩多如蝗蟻,似我輩般修道略有所成者直如鳳毛麟角,孫家未必能尋得到有真本事的助手。”
第五功圜聽他話中沒有說死心頭如何放心,追著問道:“可凡事最怕萬一,五年時間不短,要是萬一他孫家果真撞到大運撞到了可怎麼辦?”
唐為功仍毫不在意地道:“撞到也不一定能說得動呀,似我輩真修道之人又豈會對凡間的富貴財寶動心?貧道若非修道之前得到令祖的救命之恩,原也不會出手管這等俗世的事。”
聽他這麼一講第五功圜更不放心,繼續道:“可要是萬一……”
唐為功放下筷子,認真地道:“若員外想要一勞永逸地將慈航真人的聖像留在貴宅也不是沒有法子。”
第五功圜大喜:“求道長指點迷津。”
“貧道有兩策。”唐為功伸出手指道:“第一曰結善緣。在附近山中風水佳處建一座氣派的道觀,貧道替你邀些能人異士長駐觀中,只要第五家對道觀供奉不絕,還愁孫家能與爭鋒麼?”
“這個容易,老夫,哦,不,弟子明天就著手建觀。第二法呢?”
“第二曰善開光。員外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