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道:“是他們不經打。”
眾人方正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著嘴時,突然瓷盆一陣劇顫,兩對小火燭猛地躥起三尺多高的火舌,短短的蠟燭轉眼之間燃燒幾盡。
這下變化太突然,董思焉道行太淺反應不及,被似皮球般被撞得倒飛開去,幸得陶勳反應及時隔空將她接住,卻仍是心脈紊亂,臉色慘白地軟軟坐倒在地,她控制的那隻玉偶就這一眨眼之間已被五顏六色的小蟲子爬滿。
另一邊悟塵子經驗老到,及時劃出幾個靈訣,可惜也沒能阻止火焰飆飛,被巨力衝得掌心上閃過數十點火花,整個人也被撞得倒退三步,臉色變白。
兩人同時被擊開,瓷盆失去人主持,內、外壁上的符篆頓時大亮,耀眼奪目的光芒集中在一起恰似有烈焰從中升騰,滿盆子的香灰亦衝起來,眼看就要衝破光焰的束縛四散爆開。
墨明見狀卻是大喜:“好哇,他們來扎手的人物了。我來,我來。”雙手迅速結出一印打出,平空閃過三道淡藍色的微光,從三個方位向光焰壓下去,嗤嗤聲中硬是將香盆壓回到突變前的模樣,只不過兩對香燭幾乎燃盡,焰火撲閃撲閃馬上將要熄滅。
闞智釗緊接著出手,兩手伸出正反陰陽畫動,手指如同撥絃一般跳動,兩對香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起來,不一會兒各長到七寸,比原來還要高一倍。
悟塵子剛才吃了個小虧,顧不上整理狼狽模樣,道:“不對,剛才這下絕對不是普通降頭師所為,應該是個修仙的高手才是,我感覺到我不是此人的對手。”
孫思正道:“道長已是分神期,那意味著對方至少是分神末期甚至合體期以上,可是我們的尋仙石沒有發現那邊的施法法壇附近有這樣的高手啊。”
墨明一邊輕鬆地打出法訣驅散兩隻玉偶身上覆蓋的蟲群,一邊道:“我們能用這種借物施術的神通,未必別人不可以,施術之人可能遠隔千里。”
丁柔正扶住董思焉為她檢查傷勢,聞言道:“相公,虧得你在煉製這隻瓷盆時預作了防範,不然思焉大半條命就沒了,這人是誰,怎地出手如此歹毒?”
陶勳正在思索著什麼,聽見妻子如是問自己,答道:“墨先生所言是正解,動手的這人正是藉著靈媒之物遠隔千里突然發難的,從此人的仙力波動特徵來看,應該是海外修仙一脈。”
墨明點頭道:“是極,是極,陶兄弟的眼光不錯。”
悟塵子好奇地問:“真人何以判斷是海外修仙的呢?”
陶勳解釋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覺察到,海外之地雖然天地靈氣盛於中原,可是卻並不適合中原修仙者在此長期修煉。”
闞智釗道:“正是,我一直在琢磨這事呢。”
孫思正不解地問:“老爺,其中原因為何呢?”
“我問問你們,海外最多的是什麼,中原最多的是什麼?”
“陶兄是指的水和土?”
“闞兄所言正是。”陶勳道:“茫茫大海無邊無際,縱有陸地也只小如彈丸,是以海外之地五行之中以水德最盛。中原則是土地萬里、山脈起伏,五行中以土德為上。土為坤德,厚德載物,中原修仙之法居土德厚積之所,仙基道力中以凝重平穩為本;海外修仙之法則形若大海之水,水性易變化而多暴虐,此與中原功法迥異。又土克水,是以兩地五行相剋,使得兩地功法亦有相剋,這亦是我不主張你們在海外勤修仙術的原因之一。”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唯有墨明不屑地道:“切,似你這般胡亂杜撰虧得他們居然肯相信。”
陶勳不同他爭辯,只笑道:“呵呵,是不是杜撰不要緊,要緊的是如果還想將來回到中原,就不要在海外之地修煉太過勤勉。”
丁柔已助董思焉導氣行功將剛才閼塞的氣息調整過來,讓她自行就地調息,自己則起身道:“墨先生可有法子看看剛才下殺手的人是誰?不能吃了人家的暗虧卻連面都不曾照見。”
墨明道:“這有何難,看我的。”說罷開始默唸咒語,他額上兩處開始放出金色的光芒。
陶勳趕忙阻止他:“且慢,墨兄一施展天賦神通,只怕就要暴露身份,離厭火島出現的時間也不遠了,咱們不是商量著要給島上人一個驚喜的麼?”
墨明收起神通:“差點忘了這個,虧得你提醒。不過此人的道行也不低,不用我的天賦神通恐怕難以避過那邊的覺察。”
“還是我來吧。”陶勳抬起手指輕輕劃三個圈然後一點。
空氣中如同平鏡般的水面被樹枝劃過一般出現三個連環相套的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