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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部分

決斷的時間少得可憐。

怎麼辦?陶勳選擇從熔岩中突圍。

地底的熔岩是凡界地脈靈力的根源地,是凡界天地存在最基礎的一部分,凡界的修仙者也許可以藉助各種神通、法寶接近,甚至於停留在熔岩表面,可是還沒有誰可以穿行於其中,別人做不到,陶勳也做不到。

實際上,陶勳沒有選擇,要麼不抵抗被對方輕鬆殺死,要麼踩下對方佈置好的陷阱,兩害相權……活人豈能被尿憋死,再怎麼著也以保命為首要任務,先渡過眼前的難關,至於天罰的事那便等到來後再說吧。

他在光網及體的那一瞬間,突然拐向扎破水流形成的通道壁,一頭扎進地底的熔岩漿中。

灼目的熔岩壁上出現一個小暗點,一閃而沒。

接著,兩頭壓迫過來的光網都被一股奇異的力道扯住,以暗點的位置為中心化作一個漩渦,那許多個通湮滅掉一切的光網統統被吸了進去,只一剎那間就不復存在。可它們所攜帶的毀滅力量並沒有消失,暗點的位置立即變成亮點,亮得刺破厚厚的岩漿壁透出來。

在光點的中心,陶勳雙手,乃至身體,已經形成一個奇妙的印訣形狀,一團烏黑如墨的小球在他兩手手心間滴溜溜地飛速旋轉著。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緊接著的下一個瞬間,整個地底,無論是水流通道還是周圍的地底熔岩岩漿全都在震顫,閃電從虛無中出現,上千萬條暗金色的電舌以陶勳為中心猛撲而至。

陶勳已經使用了自己悟出來的仙術,所運用的自然是超出凡界法則容許的太元仙靈之力,他在撞進岩漿之前就已下定決心:你不讓我好過,我也讓你難受,賭一賭誰的運氣更好吧。

他的瘋狂之舉不出意外地牽動天機,來自天界的天罰劫雷破界而至,這些劫雷不光以他為目標畢集,還沿著原先的地底水流通道電速蔓延開去。

陶勳在被劫雷轟到的同時,也感應到在遠方某個位置傳來同樣劇烈的震顫,不禁心頭一鬆:成了,罪魁禍首也被我拉上墊背了!

浩淼煙波,天水相接,無邊無際,沒有到過大海的人無法真正地描繪出大海的廣闊無垠。

海上風景除了壯闊之處還有一個詞彙可以形容:單調。

的確,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乘船航行幾個月後目中所見盡是同樣的、一成不變的風景,不是單調又是什麼?

“真無聊呀!”海風中一艘海船劈波斬浪地行進,一名少年迎著風站在船舷眺望遠方。

“少爺,您就別望了,還早著呢,要三個月才能到泉州,我們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現在是看不見陸地的。”旁邊的一名老水手笑著勸他。

“唉,我知道,我奉先父遺骨還鄉,天朝故土對於我這種出生在海外的遊子而言實在太遙遠、太陌生,若非父親遺命我倒寧可永做化外之民。”

“呵呵,小少爺,化外之民好做,恐無根之木難活。”老水手聽得他此話後略顯得不高興,道:“海外再好終是異邦,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風俗,最重要的是番邦的人永遠不會拿你當作自己人看,仰人鼻息的日子不過也罷。”

少年囁嚅道:“我也是聽唐山的客商時常提起,天朝朝政不太清明,平民百姓日子過得艱難,方有此感嘆。倘若家國大同之世,小子焉得有此思。”

“這樣更要不得。”老水手道:“我聽鄉里的秀才說,君子於喻義,小人喻於利,唐山好你就巴結,唐山不好時你就棄走,這種操行……嘿嘿!”

少年大窘,還想爭辯,但對方是一船之長,自己只是個搭船的客人,生家性命還需仰仗著對方,故此也不敢再辯白,掩飾地著扭頭繼續看海面。

忽然,少年驚喜地指著海面高興地大叫:“快看!陸地!”

老水手循指望去,果然在天水交結之處出現一線黑黛色的影像,其中山、水儼然,不是陸地之相又是什麼。

“您不是說還要兩個月才能見著陸地麼,看來說得也不怎麼準呀。”少年得意地道,忍不住挖苦一句好解剛才的悶氣。

老水手仔細看過一眼,吮手指測測風向,道:“那是海市蜃樓,海上航行常能見著,傳說是海底神龍吐氣幻化,專門引誘不懂事的愣頭小子,明明看著是山是水是陸地,駛到跟前卻什麼也沒有,反而讓船家迷失航向,生生在海上被耗盡食物、淡水而被餓死、渴死。”

少年大慚,吶吶地道:“我也早有耳聞,總算親眼得見一回,也是幸事。我聽說有時候海市蜃樓也是將別處的風景照見過來,但不知這處照見的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