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過一個兩界通道,裡面的力量毀滅一切除我之外的活物,事後我思索過箇中原因,如果我所料不差,凡界與天界之間的逆向通道當中法則之力所要摧毀的是仙靈之體和一切沒有生命的物體。你強行從逆向通道中逃進凡界,付出的代價就是在通道里失去仙體和一切隨身的物品。”
“那又如何?”
“那意味著這個仙靈池所使用的材料原料取自凡界。讓我想一想,凡界能夠用來煉製此物的材料有哪些……”陶勳說著說著真的陷入沉思。
“哈哈哈,我也很好奇,你身上的太元仙甲又是用什麼煉製而成的,難道也從別處拿來的?”
“別處?”陶勳猛一驚,腦中想到一個可能性,忍不住厲聲喝問:“你們,是你們,兗州神鼎是被你們弄破的?”
“呀,居然被你猜到了。”孚傆大笑起來:“哈哈哈,憑我輩中三天天仙的手段,只要取來一丁點樣本,稍花點工夫便無須愁材料不足,算來算去這凡界能稱用來做樣本的也只有那一場大戰後留下來的禹王九鼎。”
“你是當年大戰的殘餘?”陶勳立即自己否定:“不對,梵天老祖倒有可能是,你卻不是。”
“你如何肯定我不是?”
“兗州鼎千年前才遭到破壞,你若是當年的殘餘,又豈會千年前才動手建起這座仙靈池?據泰失供認,它來到凡界也不過千年之久,它是你帶下來的,你們經營這座仙靈池也不過最近數十年時間。”
“這條長蟲,早該拿它泡酒。”孚傆恨恨地罵道。
“你們若只為取材料的樣品應當不至於弄破兗州鼎,想必是因為鑄煉仙靈池太耗精力和時間,為了向上天掩蓋你們在此地的行徑,你們才故意弄破它,以混淆凡界的氣機。”
“的確就是這麼回事。”孚傆看著他,問道:“說到此事你似乎很憤怒。”
“你們弄破兗州神鼎造就人間一場魔劫,害得我的妻子被天魔王奪舍六年,慘遭顛沛之劫和殛魔天劫,差一點就灰飛煙滅,這筆帳須同你們好好算一算。”
“算帳好呀,你打算怎麼算?”
“打散你的魂魄,拆掉這座仙靈池,恢復十三條靈脈的原狀。”
“哈哈哈,你自信有這般的能力麼?”
“我既然來了,又在此同你說了這麼久的話,自然是有幾分把握的。”
“你說你的名字叫做陶勳?”
“不錯。”
“那麼今天之後,凡界再不會有一個名叫陶勳的傢伙。”孚傆猛地暴起,身體所化的火焰躥起來十餘倍。
周圍的景象陡然變化,山川、河澤、樹木、鳥獸都不見蹤影,就連仙靈池也消失不見,世界灰濛濛一片。
陶勳身上的太元仙甲光芒驟然放亮,防護的範圍脹到身週三丈,似一團氤氳的霞光在灰暗的世界裡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驀的一道無形的巨力斬在上面,頓時彷彿鐵錘擊打在燒紅的鐵塊上,以陶勳為中心放射出萬點火星。陶勳被撞得空中一個趔趄,差點被擊飛。
“也不過如此,好笑,居然敢闖到這裡來送死。”孚傆難聽的聲音大聲地嘲諷著。
“你也不過如此。”陶勳冷冷地回敬一句。
灰色的空間突然間變形,空間彷彿被摺疊、削剝成上百個巨大的尖刺,從各個方向刺向陶勳。
陶勳不敢大意,雙手揮訣,身體內衝出一道火影,衝出太元仙甲的光暈護圈之後一化為九,隱約如九條巨大的火龍,極速地盤旋飛繞於空間尖刺之間,它們的身體、巨嘴中噴出熾白色的火流,一時間上萬道火團流星般從不同的方位轟擊起那些尖刺。
空間尖刺似刺進了火焰所化的棉花堆裡,刺擊進一段距離便被陷住,轉眼之間被熾熱的火流燒紅,最先受到攻擊的幾根甚至轟然崩潰消失於無形。
“這是炫炎裂天弩的仿製物,威力倒也可觀,可惜被你改成凡界的玩意,在此間施展它能抵什麼用?”孚傆嘲諷道。
陷入火堆的巨大尖刺隨著他的聲音忽然全數崩潰,猶如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瓷瓶化成無數碎片,它們就這麼化整為零並不消失,反而行動更為敏捷、靈活地穿過火舌的間隙,用更為迅猛的速度和力度擊向陶勳。
陶勳手上仙訣變換,九條火龍引首長吼,被它們掀起的漫天火光立時聯結成一片,當那些化整為零的尖刺沾著火焰時,周圍的火焰立即以其為中心收縮,形成一個火繭將它包裹起來,萬千個火繭就這樣出現懸停在空間裡,九條火龍飛快地盤繞在陶勳身周,身體每掃過一個火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