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輕顫了下,右手用力攥著酒杯,指節處泛白,沉默了一會,他急急的喝完杯中酒,象是要掩飾什麼似的。
“慢點喝,酒還多的很呢!如果不夠,我明天多帶點,反正日子還長著呢!”仙道輕描淡寫的說。
“日子還長著呢!”結城的身軀再次微微顫抖,握著杯子的手也不禁抖了抖,仙道,他到底知道了些什麼,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結城的心裡亂糟糟的一團,各種各樣的想法充塞於胸中,只覺得悶得難受,卻又空落落的無著處,一忽兒又想到這些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他也不知道他的日子還有多長,也許高頭也正準備象處理那些守衛一樣處理他呢!酒喝下肚子,熱辣辣的燒灼著,結城卻打了個寒噤!那邊的仙道卻絮絮叨叨的說起先帝時南王造反的事,仍是那副笑容,完美的四十五度,仍是那種淡淡的語氣,似乎是不經意間的閒聊,舒適而自如,但結城心裡卻覺得從沒這麼沉重過!仙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結城心中更是煩悶難消,急於想找個渲洩的出口,無奈那邊廂的人還兀自說個不停。
“當時的南王何等的風光,有個傳說說南王打個噴嚏,神奈川的大地都要震三震,人,若做到這樣地步,怕也是無憾了吧!可偏又不滿足,有了權勢就想一步登天。可這天下事,又豈能盡如人意,即使你貴為至尊也是一樣的。南王舉兵造反,一路過關斬將,直逼京城,眼看勝利在望了,卻仍是功敗垂成!天下沒得到,還落個身首異處,還連累了一大批人為他陪葬!”仙道搖著手中的酒杯,悠悠的說,“世人都道南王的狼子野心,實在可誅,我卻獨憐其愚,但凡這天下,萬物興衰皆有秩序,而人自然也一樣。君臣有序,各司其職,自然也各得其所,若是誰壞了這規則,那麼,即使是天依,這天下的百姓也不依!你,縱然扭得過天,卻又如何鬥得過泱泱萬民呢!實乃自其滅亡也!”只是輕聲說著,結城卻覺得震耳欲聾;只是那麼閒適的坐著,所散發出來的泱然大度,令結城不敢直視。
結城低著頭,整個人籠罩在暗淡的光線下,模糊成一片陰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周身散發出來凌亂的氣息,可以想見他的內心極端的不平靜,仙道的眼中閃過一絲狹黠,嘴角彎了彎。繼續道:“然南王卻不是最可憐最愚昧的人,那些為了他一己之私而賣命的人才是最可憐最愚蠢的!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愚以為這卻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狡兔死,良狗烹!成與不成,這身邊的人橫豎都是不能留的!、、、、、、”
結城的頭隱隱作痛,只覺得仙道的聲音似乎是穿腦魔音,震得他頭暈腦漲,待想要不聽,可一個字一個字卻清晰無比的鑽進他的耳朵,盤旋在他的腦海中。他的頭越來越痛,痛得他忍不住雙手捧頭,身體顫抖,呻吟著道:“別說了,別說了!”
“怎麼?前輩不舒服嗎?”仙道似乎才發現結城的不對勁似的說,“哎,真是不好意思,我真是太粗心了!”仙道走到他身邊說,“我去叫個大夫來看看!”
“不用!”結城制止他,“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會好!”
“那前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明天再來看你!”毫無自覺的人,仍是一臉的笑,“至於前輩家人那裡,我已疏透過了,她們這段時間會非常安全的,前輩你不要太擔心了!”
結城聞言一激靈,霍地抬起頭:“仙道彰,你要對她們做什麼?她們是無辜的,她們什麼也不知道!”
仙道本已抬起的腳又放下,轉過身來,似笑非笑:“那麼,前輩的意思是不是你不是無辜的,你知道了些什麼?”
結城一時張口結舌,半晌才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那就好,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仙道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可是前輩,我擔心的不是你無話可說,我擔心你是再也無法說話呀!”帶著絲憐憫看著他,說完輕嘆一口氣,拔腿就走。
結城愣在當地,那聲悠遠的嘆息似乎縈繞在耳邊久久不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驀地想到仙道為什麼不停的笑,原來不笑的仙道看起來是那麼冷!
仙道走出牢房,陽光點點灑在身上,讓人豁然開朗,嘴角不禁牽起習慣性的一個弧度:要開始收網了!這麼些天,他虛虛實實,攪得高頭一腔的迷霧,但是,高頭絕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出擊!戰爭要開始了!楓,不知道怎麼樣了?每天除了上朝時,看到他立在王的身前,總是有種可望不可及的感覺,因此反而更思念了!他不要那種兩兩對望的感覺!仙道無奈的笑,笑得甚是溫柔:怎麼辦呢?楓!
禁衛隊總共有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