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甘霖哥先回去呀!”
“這——”
“你不願意去?好呀!那你和甘霖哥先回去,我一個人去西湖了。”
“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了?”
“我擔心甘霖一個人上路有危險。”
“噢!甘霖哥的江湖經驗,比我們豐富得多,他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妹妹,我擔心萬一出事,怎麼向甘大嫂交代?”
“那我們先送甘霖哥到南崑山下,然後趕去惠州西湖好不好?”
“這樣,我們也去得安心。”
他們兄妹兩人送甘霖來到南崑山下後,便取路南下惠州府。四天之後,他們便出現在惠州府城郊的西湖畔了。
惠州西湖,與杭州西湖,穎州西湖同譽為神州的三大西湖,這裡水天一色,風光如畫,有“苧蘿西子”的美稱,也有“淺抹杭州惠淡妝”之贊。在煙波浩渺的西湖上,堤橋似帶,亭、臺、樓、宇如仙境。
方蘭蘭扮成翩翩少年,與方木頭立在孤山上,眺望隔湖相望的雲妙觀,方蘭蘭暗想:為什麼獨角龍將比武的地方選在這裡的?貪這裡風涼水冷,好埋身於此?山中蛟這隻清廷走狗,要是單單暗算自己,在他們的蔡家寨不更好?銅鼓嶂地勢險峻,山高林密,更是埋伏眾多弓箭手最理想之處,何況從北京還來了一些大內侍高手。
方蘭蘭實在想不明為什麼選惠州西湖比武的理由。這時,離比武的日子不近也不遠,不但是歸善縣城(惠州在清朝時稱歸善縣)來了不少武林中人,就是西湖一帶,也出現不少的武林人士。
獨角龍揚言與嶺南一劍木棉花比武,早已傳遍武林,驚動江湖了,大家都想目睹神秘的俠女——嶺南一劍的風采,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一個少女,看看那名去動武林的劍法,就是中原武林人士,也有不少名門正派的俠士、武林世家的弟子,也趕來了惠州西湖,還有那麼一些自命風流的青年刀客劍手,更想看看嶺南一劍的芳姿,希望能交上朋友。這樣一來,三山五嶽,僧道俠尼,鉅商小販,星相乞丐,都在惠州府出現了,自然,天地會的一些弟兄,也相繼在惠州一帶出現。他們不單出現在歸善城內外的客棧中,也出現在一些道觀寺廟中。他們三三兩兩遊西湖風光,也相互交談獨角龍和嶺南一劍比武林的事。
方蘭蘭和方木頭化裝成一對富家的紈絝子弟,在孤山的泗州塔下,表面上欣賞惠州西湖迷人的風光,實際上暗暗打量、觀察各種各樣的人物,有時聽聽他們的交談。當然,他們有時也引起一些武林人士的注目,但從外表面看,方蘭蘭和方木頭怎麼也不像一個武林中人,也不像一個學武之人。一來,他們身上沒佩帶任何的兵器,方蘭蘭用的是盤龍劍,平日藏在衣袖中,怎麼也看不出來。方木頭更是從來不用兵器,只用雙掌與人交手。二來,他們的穿著打扮,好像是暴發戶的公子哥兒,衣服質料極為上乘,但舉止談吐卻又似鄉下人一般,沒半點文雅。所以一些武林人中打量了他們一下之後,就不屑去理睬他們了。誰又想到這麼一對言語粗俗,穿著華麗的公子哥兒,竟然是嶺南一劍木棉花和武功極為上乘的方木頭?
方木頭跟著方蘭蘭來到朝雲墓前。朝雲,是宋代文學家蘇軾的紅顏知己,伴隨蘇軾謫居惠州,不幸早逝,蘇軾悲痛不已,葬於孤山。後來蘇軾仍不容於朝廷,遠謫海南,而留下了這座朝雲墓,讓眾人憑弔。
方蘭蘭和方木頭來到朝雲墓時,墓前已有兩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在注目憑弔,不勝感嘆。一個說:“蘇東坡一代詩人,一後顛波流離,連自己相依為命的紅顏知己,也不能遷回故鄉,而長眠於此。”
方蘭蘭和方木頭一向在深山大嶺中生長,一向習武練功,對什麼文人詩人,根本就不懂。他們感到奇異,這麼一處風光如畫的地方,怎麼有這麼一個墓的?除了這個墓,就再沒其他的墳墓了,那不煞風景麼?方蘭蘭略略打量了這兩個文人一眼,感到他們並不是什麼真正的秀才,顯然是武林中人士,一個手拿一把紙扇;一個背插一支銅笛。一時不知他們是哪一條道上的人物,也可能是官府中的人,便有意生事了!摸清他們是什麼來路。
方蘭蘭向方木頭問:“哥!這是什麼人的墳的?怎麼葬在這個地方了?”
方木頭看了看墓碑一眼:“是個叫朝雲的女子。”
兩個文人聽了不由相視一眼,皺皺眉,其中一個問他們:“你們連朝雲這奇女子也不知道?”
方蘭蘭愕異:“奇女子?!我們可沒聽說過呵!她怎麼個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