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起航。在寇仲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掌舵技術及眾人地幫忙下,船兒終於有驚無險的來到下游。
天又飄起了雨,綿綿雨絲中。兩艘戰船在前方水道並列排開。守在一條橫過河面地攔江鐵索之後。把舵者已換了徐子陵,寇仲則傲立船首。頗有不可一世的霸主氣概。
商秀珣一眾人等,散立在他身後的甲板上,人人手提大弓勁箭,簇頭都包紮了油布,隨時可探進布在四方的火爐中,燃點後即成火箭。
商秀珣離寇仲最近,道:“你真有把握嗎?”
寇仲正瞧著敵船上因他們突然來臨而慌忙應變和移動的敵人,聞言回頭露出一個充滿強大信心的笑容,拍拍背上的井中月道:“別忘了這是通靈地神刀,這一著包保沒人想到,就算親眼目睹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了頓又哈哈笑道:“你看他們現在連風帆都未及升起,我們眼下便衝破封鎖,直抵竟陵,讓他們連尾巴都摸不著,那才有趣。”
梁治擔心地道:“若你斬不斷鐵索又如何呢?”
寇仲搖頭道:“不會的!我定可斬斷鐵索。”
這時離攔江鐵索只有七丈許,是眨眼即至的距離,二十多丈外兩艘敵船上的情況已清晰可見。兩艦上的江淮軍全進入戰鬥的位置,勁箭石機,全部蓄勢待發。
看著那條粗若兒臂的鐵索,除沈醉和徐子陵外,眾人都是頭皮發麻,想象著寇仲失手後,船兒撞上鐵索地可怕後果。
只有寇仲冷靜如常,似乎一點都想不到會有失手的可能性。
四丈、三丈……
寇仲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股無形的渦漩氣勁,繞著他翻騰滾動。敵艦開始升帆。
寇仲狂喝一聲。沖天而起,朝鐵索撲去。這出人意表地一著,連敵人都被震懾,人人瞪目靜觀,忘了發石投箭。
商秀珣猛咬銀牙,嬌叱道:“點火!”
寇仲橫過虛空,背上井中月離鞘而出。化作厲芒,往下方鐵索狂劈而下。在這一刻。寇仲像完全變了與平時不同的兩個人。
“當!”
在敵我雙方引頸以望下,井中月化成的黃芒像一道閃電般打在鐵索上。粗如兒臂地鐵索似乎全不受刀劈影響的當兒,倏地中分斷開,墮入江水去。
商秀珣喝道:“放箭!”
火箭沖天而起,照亮了河道,分往兩艘敵艦灑去。飛馬牧場人人士氣大振,充滿信心鬥志。船兒疾若奔馬的衝過剛才鐵索攔江處。往下游衝去。到火箭臨身,敵人才如夢初醒,吶喊還擊。
寇仲在空中一個翻騰,穩如泰山的落回剛才所立船頭地原位處,一副睥睨天下的氣概。刀回鞘內。
恰好此時兩塊巨石橫空投來。
沈醉瞧了寇仲一眼,微微一笑,丟下手中長弓輕身躍起,在那兩塊巨石上各看似輕飄飄地推了一掌。那兩塊巨石怎麼飛來地。便又怎麼飛了回去。不但將發射的兩架投石機砸碎,更傷了敵方不少人。
眾人見之無不動容,都暗暗吃驚這得用多大力,而且空中又是無處借力。卻不知他所用的“斗轉星移”,乃是借力打力的無上絕學,可全不用自己一分力。
又一塊巨石投來。沈醉早已瞥見,在剛才推最後一塊大石時已借力在空中轉折而至,又一掌推出,那巨石便一樣地照原路飛了回去。
輕身落回船上時,徐子陵大喝道:“諸位兄弟,我們過關了!”
眾人齊聲歡呼。回頭瞧去,只見兩艘敵艦起了數處火頭,不要說追來,連自己都顧不了。
蹄聲在右岸驟然響起,七、八名江淮軍地騎兵沿岸追來。對他們戟指喝罵。使本已繃緊的氣氛更見緊張。貨船轉了一個急彎後,敵騎被一座密林擋住去路。拋在後方。
待再駛進筆直地河道時,竟陵城已赫然出現前方。
只見城外江上的上游處,泊了三十多艘比他們所乘貨船大上一半的戰船,船上旗幟飄揚,戈矛耀目,氣勢迫人。而岸上則營寨處處,把竟陵東南面一帶圍個水洩不通,陣容鼎盛,令人望之生畏。
商秀珣嬌呼道:“還不泊岸!”
徐子陵搖頭道:“若在這裡泊岸,只會陷入苦戰和被殲之局,眼前之計,只有冒險穿過敵方船陣,直抵城外碼頭,才有一線生機。”
寇仲掃視敵艦上的情況,點頭道:“這叫出其不意,看似兇險,其實卻是最可行的方法。”剛好一陣狂風颳來,貨船快似奔馬,滑過水麵,往敵方船陣衝去。
商秀珣嬌喝道:“準備火箭!”
寇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