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和周文文心意相通，只一個念頭，周文文就找到了空間裡躁動的地方。

是李軒小喪屍，燕尾服喪屍他們。

不知道是因為空間裡的流速比外面的時間快一些，還是因為空間能輔助喪屍更快的消化解藥。

他們四個已經重新變成了人類。

其中李軒小喪屍因為已經快要進化成喪屍王的緣故，看起來和正常的小男孩沒有什麼區別。

也就是手腕上有一點點疤痕，那是腐肉留下的痕跡。

燕尾服喪屍，老司機，藥不能停喪屍已經變成了人類的模樣。

臉上疤痕叢生，縱橫交錯。

燕尾服喪屍和老司機都是中年人，藥不能停看起來大抵六十多歲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很不平靜。

顯然，他們和所有的喪屍一樣，在變成人類之後，清楚的記住了自己變成喪屍之後的每一件事情。

那一楨楨畫面無比的清晰，哪怕是選擇忘記也忘記不了，這比他們前幾十年當人的記憶都要牢固。

只因為那是腦電波所烙印下的經歷，比過目不忘還要印象深刻。

藥不能停喪屍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果然摸到了一瓶開塞露。

想著自己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啃一瓶開塞露，瞬間覺得自己的僅剩的幾顆牙齒都不牢固了。

末世前，他是患有三高的老年人，還有糖尿病高血壓，每天都需要吃藥。

還好，他自己有退休金，雖然他沒有老伴兒，沒有孩子，但只要自己按時吃藥，身體素質就還挺不錯，能自己照顧自己。

每個月定時去藥店買一些藥就行了。

變成喪屍那天，他就是去藥店買藥吃的，結果走在半路上，人就變成了喪屍。

憑藉著這些年一直都在吃藥的執念，他變成喪屍之後還對藥品有著深刻的執著。

只不過……為什麼是開塞露啊！

藥不能停老頭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胃，感覺自己牛x壞了。

吃了那麼多開塞露都沒有被毒死。

藥不能停老頭看著手中僅剩的一個開塞露，甚至想低頭啃一口，看看是啥味道。

畢竟變成喪屍吃東西的時候，可是任何味道都品嚐不到的。

“嘔――”

老司機滿是疤痕的臉上扭曲的厲害，只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喪屍的日子，沒忍住，瞬間乾嘔了起來。

剛變成人類，還沒有吃東西。

喪屍變態的消化能力已經把當喪屍時吃的東西都消化的乾乾淨淨，胃裡面什麼都沒有。

但老司機就是抑制不住的乾嘔。

因為他吞噬了血肉。

在被姜明收編之後，他和燕尾服喪屍一起吞食了血肉。

一想起來血肉在他口中爆汁，刺激味蕾的美妙感覺，他就止不住的發抖。

那是當喪屍時最美好的時刻，對於人類的他來說，是最想忘卻的畫面。

他真的吃了人類的血肉，還不只一次。

“嘔――”

老司機拼命的摳自己的喉嚨，可是什麼也沒有，只有零星的口水。

不一會兒，鮮紅的血液從喉嚨裡摳了出來。

老司機看著自己吐出來的血液，彷彿看到了吞進自己肚子裡的血肉。

摳嗓門的力量又大了一些，要把自己吃進去的，都摳出來。

他想讓自己的大腦變成一片空白，不要回憶吞噬血肉的畫面。

可越想忘記的事情，越是牢固，他甚至能在一瞬間回想起來自己啃了多少口血肉，有多少是成年人的血肉，有多少口是孩子的血肉。

這一刻。

他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變成喪屍後還會有當司機的執念，想不起來自己的執念，也想不起來自己的家人。

想到的，只有那一口口血淋淋的血肉，還有刺激味蕾的感覺。

美妙的感覺如同噩夢，如附骨之蛆，形影不離。

“啊――”

一聲淒厲的聲音從燕尾服男子喉嚨中發出。

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想要像老司機一樣去摳自己的喉嚨，卻已經沒有力氣抬起手。

眼睛猩紅。

淚都流不出來。

變成喪屍的經歷在腦海之中像放電影一般呈現了出來。

他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女兒，都倒在了血泊裡。

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