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血液從腐爛的嘴角滲出。
滿是腐朽的手指緩緩的把刀叉放在碟子上,儘量不要讓刀叉碰撞到碟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燕尾服喪屍很滿意自己這一次放下刀叉的動作,沒有聽到叮噹一聲。
腐爛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拿起來了放在一旁雪白雪白的毛巾。
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
黑色的血液和紅色的血液混雜在一起,把整條毛巾都染的髒兮兮的。
髒兮兮的毛巾在空中短暫的飛了一瞬,然後落在了牆角的籃子裡。
籃子裡面,裝了滿滿一籃子的毛巾。
黑漆漆的,有的還掛著不少的腐肉。
燕尾服喪屍很滿意毛巾在空中飛舞的弧度,修長卻又腐爛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彈鋼琴。
是下意識的動作。
燕尾服喪屍看著自己剛剛無意識的動作,微微有些迷茫。
不過迷茫了一會兒,就被桌子上的紅色的血肉吸引。
緩緩的拿起刀叉,忍著大口吞嚥的衝動,一點一點的切割著血肉。
直到切割下來一塊兒能正好放入他口中的肉,這才緩緩的送入口中。
口腔分泌了大量的黑色血液。
哪怕忍不住,燕尾服喪屍還是一點一點的咀嚼著。
彷彿最紳士,又優雅的貴族。
優雅,永不過時。
一塊兒紅肉很快被吃光,燕尾服喪屍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的嘆息。
還是沒有吃飽。
肚子和大腦都在肆意的叫囂著,讓它再吃一些血肉,使勁的吃,拼命的吃。
怎麼也吃不飽。
燕尾服喪屍看向窗外,眸子閃過一抹忌憚。
根本不敢出去。
外面剛剛來了一個強大的傢伙。
燕尾服喪屍嘆著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脊背挺得筆直,一步一步的朝著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吱呀一聲,燕尾服喪屍開啟了一間房門。
一開門,濃郁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燕尾服喪屍喪屍沒忍住,從喉嚨裡發出了嗬嗬的聲音。
幾具屍體躺在了地上,整齊的擺放在一起。
屍體的胳膊,大腿的位置,都少了血肉。
那是肌肉最好的位置。
燕尾服喪屍向來活的優質,不似別的喪屍,哪怕是混合在泥土裡的紅色血肉,也都二話不說的吞嚥下去。
它和它們不一樣。
它是一頭有追求的喪屍。
要有高品質的生活,和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不一樣。
這種已經沒有任何肌肉的屍體,已經不配稱為它的食物了,通常情況下,是該扔給它的小弟們的。
燕尾服喪屍立在房間裡,手指卻在微微發抖。
是那個強大的腦電波,影響了它。
讓它不敢踏出房門半步,只能縮在這裡。
不能出去,就沒有食物。
燕尾服喪屍慢慢的蹲下身子,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一把匕首。
湊合著吃吧!
燕尾服喪屍心裡想著,等這個強大的傢伙走了,它就又可以出去了,又可以覓食了。
它最喜歡肌膚嬌嫩的孩子,還有喜歡強身健體的年輕人了,肉質好!
燕尾服喪屍很快就給自己準備好了紅肉。
但身上已經被紅色的血液弄的亂七八糟的,看起來一點也不紳士。
燕尾服喪屍把紅肉放在盤子上,氣餒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第一時間舉起刀叉。
而是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僵硬的身體因為走路而變得咯吱咯吱的,一點也不影響它腰部挺的筆直。
還有根根分明的頭髮在空中輕輕的搖晃。
衣櫃裡,燕尾服摞了一層又一層。
咯吱咯吱的聲音再次響起。
燕尾服喪屍僵硬的活動著關節,給自己更換衣服,衣服連同著一些腐爛的血肉被扯下來,扔在了一個專門放髒衣服的筐裡。
滿身的腐肉,還是沒有影響它,哪怕撕扯下來再多的腐肉,也還是保持著它恪盡職守的本能。
房間裡的牆壁上。
滿滿的獎狀。
客廳的角落裡,放著一臺鋼琴,已經落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