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及丞相夫人不以然的同時說道:“只是殺鬼,並非殺生,更不是殺人?有甚不可?”
佛很沉靜的慢慢說道:“鬼可有生?若有生,即為生靈,不可殺之,若無生,殺之何用,豈不是自愚嗎?”
丞相及丞相夫人更加的不以為然,“鬼有生,殺之又如何?何況是一群惡鬼,現在我請你來就是讓你驅鬼的,怎麼就不可以殺了呢?”
佛笑了笑,“夫人說是說驅鬼,我才來之,若說殺鬼,我焉敢來呢?驅不過是要把鬼趕走吧了,而殺則是要了鬼命,殺鬼與驅鬼完全不同。驅鬼雖易,但並不能治根,故只有除去心魔,讓鬼永不復來。”
丞相越發的不滿了起來,“哪裡有什麼心魔,你只管驅了那鬼走,我相府必重謝你。”
佛仍笑著,“我行遙遙路,為講佛法而來,並非為金銀,重謝不必了,你若不怕日後鬼在相攪,我也不便多勞神了,只去做些易事,讓你們看著我如何驅了鬼走。”
說完天竺佛拿起了那根木杖,舉在手裡,嘴裡快速的叨唸著什麼,只見那根木杖開始變得明亮起來,而書房中卻開始變得暗了,彷彿所有的光線都被那木杖吸去了一般。木杖越來越亮,而書房卻越來越暗,最後完全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惟一能看見的只有那木杖了。又過了幾分鐘,書房裡開始有影子晃動,那影子似人卻無首,這無首的影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佛放在地上的缽也開始發光了,無首的人影們開始亂竄著,似是在躲避著那缽發出的光,而過了一會兒,這些無首影子開始感到了那缽發出的光並不能把他們如何,便大起了膽子向丞相逼了過來,一個個的伸著利爪,預去抓那丞相,丞相嚇得大叫著,這會兒那佛開始用木杖驅趕那無首的影子。木杖飛旋著,形成了一個大的光環,把丞相罩在了裡面,擋住了無首影子對丞相的進攻,佛嘴裡叨唸的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無首影子開始逃離房間,最後一個都不剩的離開了。佛叨唸的聲音開始變得小起來,慢起來,那木杖的亮度也在不斷的減弱,書房裡的亮度開始增加,最後木杖完全恢復了它的本來面貌,仍是那根看上去沒有什麼起眼的木杖。書房的光線也正常了起來。
丞相站了起來,完全沒有了那誠慌誠恐的樣子,完全恢復了原來的精神。丞相夫人看到老爺恢復了神態,臉上的緊張樣子也沒有了。他顧不得去謝佛,著急的問丞相,“老爺,你感覺如何?”
“一切都正常了,房間裡很明亮,不再有汙物了。”
佛自行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說道:“我本想用缽收了那鬼,給那些鬼一個宿,使他們不可出來再行害人之道。可是不行,那鬼已經有宿了,那宿卻是無人管之宿,那些鬼們可以自由的出入。心魔未除,仍有時機,鬼會再來的,現在我先去了。去尋那宿,以管此鬼。”說完佛不管那丞相及夫人的反映自行走出了書房。管家徐巖忙著去引路,但卻已經不見了那天竺佛。
管家徐巖又回到書房,丞相問道:“那天竺佛呢?這等能驅鬼的高人,要把他留住,為我所用呀!”
徐巖愣愣的說道:“我跟著他走出了書房,卻眼見著他消失了,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丞相聽管家這樣一說,越發的相信那天竺佛是高人了,對徐巖說道:“快去把他找來,這等高人要是被別人用了,那不但對我們是損失,而且是威脅呀!”
徐巖得了令,又離開了丞相府二次去找天竺佛了。
這一次徐巖的運氣可是沒有那樣好,他找遍了京都城裡城外,到處打聽就是再也找不到那天竺佛了。
天黑了,徐巖只好轉回相府,誰知一進門就看見夫人在焦急的等著他。原來丞相老爺的情形又不太好了,儘管這會兒還沒到看誰都向鬼的程度,兩眼也是開始發直了,如得上痴病一般。
夫人見徐巖這次並沒有找到天竺佛,心裡這個後悔呀,並不是後悔不聽天竺佛的話,沒驅除心魔,而是後悔怎麼一不留神讓那天竺佛那跑到了呢?夫人這會兒也只有衝著徐巖出氣了,大叫著“沒用的奴才,叫你找個人都找不到,就你這等沒用的東西,不把相府的臉丟盡了。”
徐巖無奈,說來一個相府的大管家,竟然找不到一個衣著襤褸的什麼天竺佛,豈不是給相府丟臉,企不是讓人嘲笑。徐巖垂手貼耳的,靜靜的聽著丞相夫人罵夠了,才問道:“夫人你看現在如何是好呢?
夫人沒好氣的說道:“這會兒我安排老爺休息了,明天再說吧。無論如何明天你要把天竺佛給我找來,依我相府的權勢,我就不信我留不住一個叫花子一樣的什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