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近來京都郊野處來了一人,那人自稱是從天竺國來,那人每日裡講經頌法,說的都是一些佛的事?何為佛我也不知。只因那人講的是佛,故京都的百姓都稱那人為佛,又因他從開竺國來,百姓們叫他天竺佛。人們都說那人非常的神奇,他有降鬼驅魔鎮妖除怪之本領。夫人你看……”
丞相夫人從沒聽說過天竺國,想必這天竺國一定非常的遙遠,一個人能從那樣遙遠的地方跑到這裡已是不易,沒點特殊的真本領,恐怕他也來不到這裡。夫人想到了這裡,對管家說話,“那就請天竺國的佛來試一試吧。”
徐巖得令走了,趕去京都郊外請天竺國的佛去了,丞相夫人仍坐立不安的在書房裡走動著,看著相爺驚恐的面容,相爺這會兒,大概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惹鬼上身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鬼在作怪,只有降了這鬼,自己才能擺脫惡運。他不想再看任何東西,閉上了眼睛。
時間過的真慢,丞相夫人不斷的派丫環,派婆子,派僕人們去到府門外看望著徐巖的影子,夫人的心急如火燎一般,可是就是不見那徐巖回來。
二個時辰過去了,丞相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丞相夫人的大架子,在也這二個時辰的等待過程中垮掉了,她親自跑到了府門外張望著。還好恰在這裡徐巖帶著天竺國的佛來了。那天竺佛體態乾枯,面容消瘦,臉上橫七豎八的爬滿了皺紋,身上穿著髒汙破爛的長衣,一手提著一條木杖,另一手託著缽。夫人並不認得那缽,只覺得這人甚是有些古怪,手裡託著個鍋又是什麼意思呢。只見那佛嘴裡仍有唸唸有詞的叨唸著什麼?只是腳下卻一步一步的邁著方步慢慢的走來。
丞相夫人看到這些心裡冷了一半兒,就這破衣邋遢的樣子,說是乞丐還差不多,哪裡會有什麼真本事?如果有真的本事還能弄不到錢,還能不穿得體面一些嗎?她看著那天竺佛,手指著,“就是他嗎?”徐巖點了點頭,並沒有做聲,丞相夫人不滿了起來,“這分明是個乞者,什麼佛?難道佛就是乞者嗎?”
不等徐巖回答丞相夫人的話,那天竺佛開口了,“一切皆由緣起,一切皆有因果,佛如乞者,也有因有果。”夫人聽著天竺佛的話,不能明白其意,只有繼續聽下去,“從天竺到這裡,路遙遙,這是因,歷經艱難來這裡只為講佛,衣衫髒汙破爛這是果,為何路遙遙的到這裡來,是為了講佛,講佛又是行遙遠路之因,行遙遠路又是講佛的果,因因有果,果必有因,因因果果,沒有間斷。今天來府上,也是因先來到了這裡講佛,講佛是來府上的因,來府上是果。”
天竺佛的這些話,丞相夫人似明白,又似胡塗,似道理淺顯,又似深不可測,看來這天竺佛應當是有一些真本事了,夫人的話也客氣了很多,“佛,請進府吧!”
說完丞相夫人先自行轉身進了府門,徐巖領引著天竺佛,來到了丞相的書房。丞相仍是兩眼無光且無神的呆坐在那裡。天竺佛也靜靜的看著丞相,用他充滿智慧的明眸對視著那無光無神的雙眼。丞相的目光開始有了一些神彩。在丞相的眼裡終於看到了一個人,不再是鬼了。他問道:“你是誰?”
天竺佛答曰:“我是佛,自天竺國來。”
丞相夫人看著老爺的目光中終於有了一些神采,心裡略略的踏實一些,對天竺佛說道:“佛請坐。”
那天竺佛並沒有坐在丞相夫人指的椅子上,而是盤腿習地坐了下來,把木杖和缽放到了身邊兩則,他的一隻手手心向上放在了腿上,別一隻手五指併攏舉在了胸前。
丞相夫人見天竺佛習地而坐,甚覺彆扭,但這人從一見就怪,現在這般怪異,也只能隨他了。夫人說道:“佛,我家老爺被鬼怪所纏,還請佛驅了鬼走。免除我家老爺的難苦。”
天竺佛言道:“苦緣於漏,有漏皆苦。”
“何為漏?”丞相老爺自進府以來,第一次不驚恐怕大喊大叫,而是要與天竺佛交談了。夫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悅色。
天竺佛仍是看著丞相,繼續道:“漏,即為煩惱,煩惱何來,世間眾生很難懂得無常無我的道理。在無常的法上貪圖追求,在無我的理上執著為我,這叫做惑,惑使人煩惱所以又叫煩惱。”
“不!佛,人怎麼可以沒有追求?人又怎麼可能不執著為我?人又怎麼可以擺脫得了世間誘惑呢?走獸尚且為追求果復而撕殺,飛禽尚且為執著為我而爭高。何況人乎?”
“追求、為我、誘惑乃是魔,業障,心有魔,鬼怪才有機可趁,鬼才可纏身。要驅鬼,先消業,鏟心魔。心魔鏟了那鬼自是沒有機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