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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是被我劫道劫來的。唉,你說的對,金盆洗手十來年了,就是原先的叔叔舅舅們,也不好召集了。好吧,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法子?”

“金盆洗手十來年?”弘經真想問問,這丫頭是不是在孃胎裡,就跟著劫道。冷不防一縷陽光,藉著鋼刀反射過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淡淡地說:“你設法找到我的隨從,或是印信,我修書一封,叫到劉統勳大人手中。我的摺子,都是經過他,然後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另外,他是吏部侍郎,有權過問你父之事。在此之前,你要把郭縣令如何獲罪,與我詳細說明。”

孔郭郭點頭,“我且信你這一次。你的隨從我已經找到了。只可惜,其中一個,已經不行了。另一個現在正在城中客棧,以免暴露你行蹤。”

弘經抿嘴,心裡難過一回。又想,“那你還拿刀嚇我!分明是想叫我給你出主意。看來,這個孔郭郭——不傻呀!”

弘經的印信自然是找不到了。或是沉到河裡,或是被人帶走。好在,因為曾經與年羹堯同在西藏共事,劉統勳對年羹堯這位外甥,也算熟悉。一見弘經連夜派來的貼身隨從,劉統勳顧不得拆開信件,站起來急忙問:“郡王可好?”

那隨從登時哭了,“劉大人,您快想辦法救救我家郡王吧。有人在我們坐的船底使壞,船沉了。主子被人救了,現在,怕有人害他,不敢露面。兩個隨從,就剩奴才一個活著了。”

劉統勳這才長舒一口氣,郡王沒事就好。拆開信件,掃了兩眼,直盯著那名隨從看看。半天吩咐:“退下吧!郡王不會有事的。”

等隨從退下,便往京城寫摺子,順便,將弘經書信夾帶送去。等信差騎上快馬一路向北,劉統勳這才坐在書房,暗暗沉思,“郡王這封藏頭信,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京城中,雍正正火急火燎。昨夜,劉統勳千里急奏,說醇郡王不告而別、微服私訪去了。至今,不見音信。

雍正不敢對皇后說,只得出動血滴子,奔赴南方,以期在皇后得到信兒之前,把兒子平安帶回。哪知,還不到一日,就接到劉統勳第二份奏摺,夾著弘經那封帶著些怪異的信。

得知兒子無事,雍正放下心來。對著弘經的信琢磨。看了半日,不得要領。

恰巧弘緯前來養心殿請安,順便向雍正請教開海禁是不是要再開幾個港口。聽雍正說起,便要來信紙,仔細觀看。

過了一會兒,弘緯笑了,“皇阿瑪,哥哥確實如信中所說,一切平安。只不過,他可能現在不能輕易離開,或者,寫信的時候,有人監視。所以,才用了這個藏頭信。”

雍正奇怪,“何以見得?”

弘緯恭敬地將信放到御案上,“皇阿瑪,這是兒臣小時候,哥哥教兒臣猜謎語時,常用的伎倆。您看,這封信,不是豎著寫,而是橫著寫。第一行第一個字,與第二行第二個字、第三行第三個字,依次類推,一直到最後一行最後一個字。連起來讀,就是‘我去海寧,縣令蒙冤,查郭孔金’。”

雍正點頭,“是這麼個意思。郭孔金,大概說的就是三個姓氏。朕說呢,怎麼寫信,也成橫著寫了。”

弘緯沒搭話,反問:“皇阿瑪,雖然哥哥現在安全,但寫信都要小心,怕是還不自由。還請皇阿瑪派人去幫他。畢竟,海寧那邊,今年受災最重。縣令又出了事,哥哥一人,只怕應付不來。”

雍正點頭,“朕知道了。你快到仁和堂,去跟你皇額娘說,剛接到南邊兒來信,弘經一切安好。叫她不要擔心。”

弘緯躬身行禮退下。留雍正一人,想派去協助弘經的人選。

這邊劉統勳,不久接到雍正密旨,叫他立刻趕赴海寧。另外,雍正下旨給福建知府,叫他全力賑災,其他事務,等災後再論。

如此一來,郭敬安本來八月就要押解到京,準備秋後問斬。依舊關在海寧南衙裡,多活了幾個月。可憐那些費盡心機,不過三天,就判了郭靖安斬刑的耗子們,在家對著牆角那一通哭——啊!

雖說海潮災害嚴重,離海遠些的陸地,還是風和日麗。一輛農家騾車上,放著些鋤頭、鐮刀、柴草,還有漁網、魚叉。這本都是農家、漁家常用器物,那拉車的騾子,也是福建本地畜生。但令路人奇怪的是,趕車的,是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坐車的,反而是個正值壯年的小夥子。

弘經再次拉拉頭上氈笠,低聲問:“還是讓我趕車吧。你看看,一路上,多少人拿眼剜我!”

孔郭郭拉拉臉上面紗,“呸,要你趕,八成又給我趕到溝裡了。你怕人看,我不怕,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