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會兒閒話,看著太陽越來越毒,完顏氏也不蹭飯,自己坐車回去了。
衲敏想想這半年的日子,自己真是謹小慎微,凡事三思而後行,一步也不敢踏錯,能讓則讓,能忍則忍,看看完顏氏,把郡王府收拾的多好,自己呢!想著想著,嘆口氣,趁著小寶還沒醒,坐在花廳喝茶。
碧荷進來,對她彙報金太醫昨天開的脈案查詢情況。
衲敏聽完,問:“這麼說,這個金太醫,人品、醫術,都是不錯的?”
碧荷點頭,“回娘娘的話,都不錯!在民間,也頗有人緣兒,他還有個妹妹,也是大夫,還是婦科國手。很多四九城的婦女生產,都去請她號脈安胎、接生。倆人在京城裡開了個醫館,日子過的很是滋潤。可不知道為什麼,要進宮來當太醫!要知道,他那樣的人,在民間好混,在這兒,恐怕,適得其反!”
衲敏點頭,“他混好混賴,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只要他給我好好守著小寶,保證孩子平安健康就行!其他的,看他的福氣吧!”
第二天,衲敏就下了冊子,命金太醫一天十二時辰值守,只管照顧小阿哥,如若有事,需要請假,要得到皇后金印批准。太醫院眾人羨慕嫉妒的同時,也有不少人打聽原因。金太醫都一句話擋回來:“你要覺得這差事好,我讓給你!”別說不能讓,就是能讓,誰不知道阿哥們向來是靶子,尤其是這個貴妃所出,養在皇后身邊的小阿哥呢!可別到時候反倒好處不成,掉了腦袋!
年妃在病床上聽到這個訊息,抱著二兒子福沛點頭,“去吧!就說,只要她對九阿哥好好的,都一心一意伺候。要是她有一點不好,也別瞞著本宮。你們不說,自然有人說。到時候,本宮連她帶你們,一併辦了!”
下頭人領命,低頭出去。直到出了永壽宮,走過一段宮巷,離儲秀宮不遠了,晚上的涼風一吹,這才覺察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衲敏抱著小寶,領著碧荷聽王五全小聲說完,呵呵笑了兩聲,叫王五全退下,“以後這樣的事,聽著看著就行了!”
王五全憨厚一笑,“奴才知道了,奴才雖說不如高總管伶俐,但辦起事來,主子還是能放心的!”說著,躬身退下了。
碧荷等他出去,臉都快冷成冰了,咬咬牙:年氏,你好大的本事,連主子一塊辦了!你以為,我們粘杆處是吃白飯的!
衲敏斜眼瞄見碧荷在自己面前越來越不肯掩飾的面色,伸手摸摸她,碧荷急忙躬身,“主子有什麼吩咐?”
衲敏一笑,“我不是你主子,我是你主子娘娘!”
碧荷抬頭笑著答:“主子說,主子娘娘就是碧荷的主子!”
衲敏聽了,心下詫異,但也沒多想,“隨你吧!我是想提醒你,在我跟前,想怎麼就怎麼。可當著外人,就是翠鳥、畫眉、王五全他們,你也要收斂些!”
碧荷笑了,“您單獨把奴婢留下,聽王五全說這些,不就是要告訴碧荷,在您面前,可以表現自己真實的情緒嗎?”
衲敏更樂了,“你呀!可見我平日太寵你了!以後,要抻著些才行!”碧荷聽了,笑著不說話。
衲敏看該跟她說的話都說完了,低頭再看一直在懷裡自己唆手玩的小寶,戳戳他臉蛋兒,“寶哦,為了你,多少人忙哦!”
小寶似乎不屑地瞄了一眼衲敏,接著朝唆腳趾頭那個遙遠而艱難的目標進軍了!
等這些事,以粘杆處摺子的形式躺在養心殿御案上的時候,雍正親自燒了給年貴妃晉皇貴妃的聖旨。
第二日早朝,雍正明旨宣佈:從今以後,後世子孫,在皇后主位之時,不得冊立皇貴妃。
其他人都只是聽聽就算了,畢竟,如今只有一位貴妃,還是漢軍旗出身,跟滿蒙大臣沒什麼關係。就是漢臣,也不認為中宮尚在,就冊立“副後”皇貴妃,是什麼好主意!所以,除了年家有些不平卻不敢表露之外,其他人竟都領旨算了。
年羹堯在西北軍中聽聞這些事,出軍帳,往外看看天象,又回去給雍正上摺子了。
恂郡王府倒是在下旨當天,以世子弘明跟和碩怡親王辦差,得了怡親王誇獎,大辦了一場酒席。去賀喜的人看著恂郡王笑的見牙不見臉的模樣,還以為是他得了十三爺的誇獎呢!怡親王則在軍機處拿著摺子發愣,自己什麼時候誇過弘明瞭?難道,十四弟對兒子期望太高,弘明為了不使阿瑪失望,回去拿自己那句:“跟前幾天比,還是不錯的,以後再好好幹,就能做好了!”掐頭去尾給十四彙報了?看來,以後,對弘明要求要更嚴格一些,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