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的!”
衲敏聽這倆人說的,心裡一陣發冷。弘琴扁扁嘴,輕輕握住母親的手,以示安慰。衲敏低頭看看弘琴,又看看這倆兒子,最終,還是嘆口氣:“自從過了雍正九年,我每過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還有什麼不滿足呢!罷了,既然是你們自己的決定,那就按照你們選的路走下去吧。我這個做孃的,沒什麼本事,幫不到你們什麼。但最起碼,不會給你們添亂。願上蒼保佑,叫你們得償所願。也不枉我這十來年,天天擔驚受怕!只是,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
“哦,皇后有什麼話要說啊?”
娘四個急忙抬頭,雍正已經跨著大步邁進來,高無庸到了門口,就停住,領著人守在外頭。屋裡,就只有他們一家五口。
衲敏急忙領著三個孩子,給雍正行禮。雍正笑著扶起皇后,握著她的手重新做到炕上,叫三個孩子也坐了。看了弘經、弘緯一人一眼,才接著問:“皇后剛才想囑咐孩子們什麼?說出來叫朕也聽聽。”
弘經、弘緯偷偷交換個眼色,暗暗琢磨:今日與皇額娘說的話,叫人聽去多少?該如何應對?弘琴也暗暗握緊了手中帕子,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被皇帝惦記上,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尤其,皇帝惦記你的理由,是因為擔心你惦記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
衲敏看看三個孩子,再看看雍正,直視進他的眼睛,嘴裡回答:“臣妾想囑咐他們,‘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弘經或許沒多少印象,弘緯可是親自經歷過山民那艱難的生活。臣妾希望,不管他們將來出眾,還是平庸,都要心懷百姓,再不濟,也不能揮霍民脂民膏!”
因為雍正大叔強勢,一直以來,衲敏都儘量避免跟他直視,害怕一不小心,洩露內心情感,惹來麻煩。可是,今天,她突然很想看看,這個歷史上頗有爭議的雍正皇帝,在他的心裡,國家利益、百姓生計,是否真的那麼重要。
在皇后帶著些探究的眼光中,雍正看到的,是一湖秋水。曾經,他就留意過皇后的雙眼,那是一雙平靜到幾乎沒有多少情緒的眼睛。正如年妃所說,皇后似乎經歷了一些事情,以至於,她下意識中,壓制自己情緒,久而久之,她的心裡、眼中,就只剩下那簡簡單單的平靜。如同經歷過夏季狂風暴雨洗禮之後,清澈平靜的秋水一般。
然而,今日,皇后卻用眼睛,向他明確表達了她的擔憂,她的悲憫,她的不確定!皇后關心百姓,不是一次兩次。平時她不談政務,但兩次病危,她最後要跟朕說的,都是“以民為本”!本來對兩個兒子想要說服皇后,算計龍位的事,雍正心中極為不滿。看到皇后如此,雍正反而不氣了。當年,唐太宗對長子李承乾惱怒至極,最後,還是立了長孫皇后的幼子為太子。並自始至終,都對長孫皇后敬愛至深。沒有因為長子緣故,有絲毫不滿,反而心生愧疚,臨死,都不忘對太子說對不起他們的母親。或許,自己的皇后,也可以做到文德皇后長孫氏這般吧!
弘緯暗中觀察雍正情緒變化,悄悄向弘經、弘琴打個手勢:危機解除!暫時安全!那倆孩子不由在心裡長舒口氣,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雍正看看皇后,扭過頭訓斥兒子們:“都聽見你們皇額孃的話了!記住,百姓,乃是國家的基石。只有愛護百姓,我朝帝業才可長久!都好好給朕記在心裡,要是有一個不對,朕打斷你們腿!”
弘經、弘緯急忙站起來,躬身答是。
雍正看他們態度認真,便嗯了一聲,叫他們坐下。盯著弘緯看了一會兒,見他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心裡琢磨,算了,這孩子才不過六歲,看在皇后面上,不與他計較了!問:“你剛才說要晉封皇考嬪妃,可有什麼章程啊?”
弘緯嘆氣,早知道老四粘杆處搞的這麼好,就該提前做好防範工作!今天這場,可真險啊!急忙站起來,對雍正小心說道:“皇阿瑪,兒臣跟太嬪太妃不熟。只在孝恭仁皇后葬禮上,有一點印象。這晉封之事,兒臣也說不好。還是皇阿瑪與皇額娘商量,更為合適。”
雍正看著弘緯冷笑,“是嗎?不熟,都知道他們背後的勢力了?還敢攛掇著你皇額娘給你做出頭鳥!你好大的膽子啊!”
弘緯急忙躬身行禮:“謝皇阿瑪誇獎!”
雍正登時哭笑不得,這孩子,你是裝傻呀?還是裝傻呀!
弘經眼睛一睜,急忙垂眸不說話。弘琴原本坐在衲敏身邊,見這父子倆如此對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趴到皇后懷裡,指著弘緯說不出話來。
雍正無奈,對著倆兒子擺手:“都回去吧!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