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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張潛聞心中納悶,方才的案卷他大致看了一眼,這個武氏——可是阿花妹妹嗎?

郭敬安心裡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事關皇室秘聞,只得戰戰兢兢,祈禱早完早交差。聽雍正這麼一說,急忙招呼人擺屏風,設桌椅。不一會兒,雍正與皇后帶著公主在屏風後落座。張潛聞、郭敬安朝上行禮,分左右落座,招呼侍衛:“帶人犯上堂!”

人犯並未戴鎖枷,也沒穿囚服,而是一身錦衣旗袍,滿頭青絲,挽在腦後,一根銀簪,別在鬢邊。身後跟著侍衛,一路扶風擺柳,婀娜走來,來到大堂上,看也不看上頭,只盯著自己下巴,安安靜靜地站著。

郭敬安瞅瞅頂頭上司,面色不虞,好像給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正在那兒迷糊呢!算了,還是我上吧!郭敬安一拍驚堂木,“下站者何人?來到大堂,為何不跪?”

武氏冷笑,飄飄下拜,“小女武氏,乃是當今陛下藩邸侍妾,見過大人。”說著,冷冷地向上瞧。這一看不打緊,與那人四目交接,心中大驚,一個沒站穩,跌坐地上。

衲敏奇怪,這個武氏,怎麼跟見了鬼似的?雍正則是瞅瞅張潛聞後腦勺,沒有說話。弘琴站在皇后身邊,咂摸著嘴唇,“怪不得這女人這麼得寵,都四十多的人了,居然還這麼有味道!嘿嘿!”

張潛聞仔細看那武氏面龐,出了一身冷汗,終於張開嘴,問:“武氏,你所犯何罪,從實招來。我朝律法,或可寬判!”

郭敬安斜眼瞅瞅張大人,暗暗稱奇!這位鐵面閻羅,居然也是好色之徒啊?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武氏看了半日,終於回神,淒涼一笑,“奴家無話可說。弘暉阿哥,確是奴家所害。弘盼,也因奴家而死。奴家有人證,有物證。此等罪過,縱然凌遲,亦不為過。多謝大人美意,請依律宣判吧!”

張潛聞咬牙,“將你害死兩位阿哥之事,詳細道來。”

武氏含淚而笑,“既然大人你問,我就說。只是,我怕說出來,髒了大人的耳朵,請給我紙筆,讓我自己寫吧。”

張潛聞沒說話,郭敬安認為可以,揮手叫來筆帖式,“給她準備紙筆。”

不多時,武氏面前就擺好了紙筆,筆帖式看地上寫不方便,還專門搬了張小桌子。武氏盤腿而坐,笑著對上說道:“小時候,我跟我阿牛哥,就是在這麼個小桌子旁,一起聽我爹爹講學、識字。沒想到,一眨眼,三十多年過去了,而當日的情形,恰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

郭敬安皺眉,“武氏,這裡是宗人府大堂,不是你家。寫吧!”

武氏瞄一眼郭敬安,微微一笑,“遵命。”伸出手腕,握筆輕描,一面寫,一面自顧自說些小時候趣事。郭敬安接連申斥好幾次,依舊不改。礙於帝后旁聽,不得隨意用刑,郭敬安氣的直想跳腳:辦了這麼多案子,沒見過這麼怪的人!

張潛聞往身後屏風瞅瞅,安靜依然,遂叫來侍衛,“給她一碗茶,潤潤口!”

稍時,武氏接過熱茶,兩行淚,吧嗒滴進茶杯,苦笑一番,一飲而盡,再不開口。不過片刻,三張宣紙,洋洋灑灑,書寫完畢!

筆帖式取走紙筆等物,將證詞呈上。張潛聞掃了兩眼,交給郭敬安。郭敬安仔細看完,問:“武氏,你所言可句句屬實?”

武氏抬頭,“敢問大人,誰閒著沒事往自己身上拉人命官司?”

郭敬安咳嗽一聲,強忍著不跟她一個女子計較,叫人重新遞給武氏畫押。武氏拿著血一般的印泥,依舊笑的明媚,認認真真按好,遞給筆帖式。

郭敬安瞧了沒什麼問題,便遞給張潛聞看。張潛聞依舊只是掃上兩眼,點頭而已。郭敬安暗暗責怪,你是主審還是我是主審!聖上在上看著,你別不這麼敷衍了事行不?

沒奈何,郭敬安將武氏暫且押下,按照她供詞中所述,從死牢裡撈出來當年人證春兒,用請雍正旨意,從雍和宮帶出唸佛的李氏。三下對證,找來當年伺候武氏的小丫鬟,一一問明。當年的小丫鬟,如今也是宮中管事嬤嬤。得了懋嬪娘娘叮囑,將當年之事一五一十說個明白。

郭敬安又仔細查閱律法,將手頭案卷交予張潛聞:“大人,依下官所見,可以傳來武氏,結案了!”

張潛聞暈暈乎乎的,郭敬安叫了兩聲,才聽見。結果案卷,仔仔細細翻閱一遍,不由嘆氣,“叫她來吧!”

這次,武氏也不知從何處找來一件紅色旗袍換上,髮髻上,也簪上兩朵瑪瑙紅石榴。到了大堂,規規矩矩跪下,笑著朝上問:“敢問大人,可以結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