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縣衙內,陳孤鴻已經成為傳說了。
陳元,馬忠二任縣令都對他青睞有加,數十年難得一見。
陳孤鴻衝著衙役點點頭,然後一起步行前往縣衙。到達縣衙後,陳孤鴻直接步入後衙,見到了馬忠。
馬忠本想行禮磕頭,陳孤鴻揮揮手免了。然後二人坐下,馬忠不敢上座,與陳孤鴻一樣坐在了客人的位置上。
他今天穿著便衣,與往常沒什麼不同。但是神色卻大大不同,紅光滿面。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陳孤鴻心中想著。
“上神,大喜事啊。”馬忠笑眯眯的說道。
“何喜之有?”陳孤鴻疑惑道。
“吳家垮臺了。”馬忠哈哈笑道,亢奮無比。在陳孤鴻來之前,他一直在笑,大笑。政治上的事情,朋友變成敵人是家常便飯。
他現在抱上了文曲星的大腿,自然視吳修德為大敵。
而這個訊息實在是太好了,而且他拼命一些,鞍前馬後做馬前卒,沒準還能得了文曲星的好感,到時候何止不必打入十八層地獄,沒準死後還能升官發財,做了神仙。想到這裡,馬忠就亢奮無比。
“什麼意思?”陳孤鴻眯起了眼睛。
“吳家家門顯赫,數百年內出了無數舉人,進士。其中閣老有三人,尚書五人,侍郎十八人,其餘大小官吏無數。乃是真正龐然大物。而俗話說的好,物極必反。吳家這一世的主要人物為禮部尚書,吳鼻。他率領吳家與另外一個派系爭鬥,結果大敗。我們天運朝是不誅朝廷尚書級別的大員的,但是罷官是難免。其餘幾個吳家官吏甚至是連一些縣令級別的小官都受到牽連,統統罷官。這就意味著吳修德沒了靠山。”
馬忠亢奮無比,眸光如虹。
陳孤鴻眸光精芒爆閃。
“沒了官面上的文章,吳修德只是舉人,雖然有小小特權。但俗話說的好,破家的縣令。我足以讓他生不如死。”馬忠冷笑道。
陳孤鴻心頭陰雲頓時散去,露出了久違的陽光,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心中一口惡氣,噴薄而出。
當日與吳修德在吳家莊園內對峙,陳孤鴻便知道此人不怕死。
殺他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陳孤鴻打算考中了秀才,再殺他性命,狠狠的粉碎他所謂吳家勢力強大的驕傲。但就算那時候,陳孤鴻也沒想到會有今日。
作為極力想振奮家威的人來說,門庭粉碎,吳家敗落是最狠辣的打擊。而且有眼前這破家的縣令,吳修德別說保有功名,怕是還有牢獄之災。
昔日高高在上的書香貴族,不久後的囚犯。
豈不是比殺了他更加暢快?
“你打算怎麼做?”陳孤鴻問道。
“我已經收集了不少證據。其中最厲害的是吳家家大業大,子弟縱橫不法,強搶民女,圈地害人屢見不鮮。足以讓他吳修德叛個絞刑。”
馬忠冷笑道。
“那便去辦吧。”陳孤鴻深呼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道。
“是。”馬忠應聲,隨即點了五十名衙役,與陳孤鴻一起往吳家而去。
吳家莊園,吳修德青天白日卻在院中酣醉,酒色過度的他眼圈發黑,臉色蠟黃,瘦弱了一大圈,似風都能吹倒。
正睡的舒服,這時門口傳來砰砰作響的聲音。
“什麼人啊,居然敢這麼敲吳家大門?”吳修德勃然大怒,立刻似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般跳了起來。
“來人,衝出去打。”吳修德醉醺醺大喝道。
“老爺,不好了。縣令上門了。”這時有個豪奴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惶恐道。
“他還有臉來見我???”吳修德更怒,喝道:“來人,給老爺我穿衣,我要去見一見這狗賊。”
便立刻有婢子為吳修德更衣,穿戴整齊後,吳修德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門口處,馬忠穿著縣令官服,頭戴烏沙。左右跟著五十名衙役,凶神惡煞。他們的前方有一眾豪奴與之對峙。
“狗賊,你還有臉來見我?”吳修德完全不知道朝中情況,更不知道大限將至,滿腔怒氣道。
“見你?你高看你自己了,我今天要將你抄家,逮你去縣衙大牢。”馬忠冷笑道。
“什麼?什麼?什麼?”吳修德呆住了,酒頓時醒了七成。醒過來之後,便是仰天大笑三聲。
“哈哈哈哈!”
笑聲沖天,無窮傲氣。
然後目視馬忠,傲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