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喘的生機。
儘管如此,可是身體已經不堪兩股氣壓施加在我身上的酷刑,一股鹹腥從我嘴裡直噴了出來,將鋣半邊胸膛染得通紅。
第二口血從喉嚨口湧出來的時候,被我硬生生吞了回去。因為我看到那些來自地下的火正瘋狂焚燒著鋣的身體,將他頭髮和後背燃燒出一層火炭似的紅,可是他卻始終擋在我身前,鱗片殘存著他身上冰冷的溫度,它們迅速在他面板上增長著,幾乎蓋滿了他全部身體,令他看起來更為猙獰。
不知為什麼這讓我突然有種透心的恐懼感,甚至超過周圍那些隨時會至我於死地的威脅,它們從我心臟裡鑽了出來,細菌般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
這令我不由自主用力抓住了他,朝他大叫:“鋣!停下!鋣!”
我不知道自己在阻止著什麼。
而他亦完全沒有理會我。
目光微側,他朝清慈和狐狸所站的位置看了過去,被火光映得泛紅的瞳孔裡一瞬間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種野獸般的凌厲,空洞地燃燒在他眼底的最深處。甚至連他的呼吸也似乎像野獸一樣,粗重,憤怒,帶著種躍躍欲試的暴戾。
突然間我全身無法控制地抖了起來。
某種比面對死亡還恐懼的驚恐感,像是在我心臟的某個部分早就存在著似的,無比熟悉,一經融發立刻如病毒般從我每塊骨髓裡透了出未,迅速擴散至周身血液。我用力抱住鋣的頭,試圖將他的臉重新轉向我,讓他看向我的眼睛,但沒能成功。他始終注視著清慈和狐狸,那雙眼睛裡綻放出來的越來越濃烈的光那得像妖,在周圍滾燙的熱力中散發著一股極寒的煞氣。
我在狐狸眼中也曾見過的那種煞氣。
就在之前,或者……似乎是更久之前。
到底是什麼時候……
這時房子突然喀拉拉一陣巨響,半邊屋頂終於承受不住重壓坍塌了下來,把客堂靠近臥室的地方壓出一塊缺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