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平靜的如同回到幼年時,母后還沒有離奇死去的日子,那裡在宮裡,母后就在園裡旁著他與霖一起,什麼也不用去想,什麼也不用去做,等著下朝的父王。
母后死後,父王還是會隔三差五的來與他們聚聚。但後來,新進宮的美人纏住了父王的腳步,那男人也再也沒有來過。直到一次,霖著了寒,多次召御醫不至,他跑到父王那宮中去;結果被打了出來,父王居然讓宮奴打了幾十個板子;說他攪了他的興致。
那一夜後……只有霖與他相依,在那冰冷無比的後宮活著,小心的活著;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言行差錯,不能讓人看到那日夜不停變漂亮的臉及那如風中搖擺的楊柳般的身姿。
計殺寵妃、陷害最有能力的三王兄、讓相官一家三百五六口死於非命……這一樁樁的事,只為了讓他與弟弟活下去,只是要活著……什麼時候開始起來連霖也漸漸開始迴避著他了,為什麼……
這是怎麼了?
現在怎麼想著這些事……?彌月泠惡狠狠的飲下杯中之物,把強迫自己把視線往那一應子閒看去。
他似乎正說到很有趣的地方,惹的圍觀的人哈哈大笑,猛然看到環境不對時,又停下。
最後離開時,那一群人幾乎是用依依不捨的態度與表情何應子閒分開的,這個將王府的印信塞入他的手裡,還有一二個拉過應子閒的上半身,湊進耳邊小聲的說著,不外乎有空出宮時來他們那裡聚聚,樂一樂。
雖然不知道有多少真心,但應子閒的心情很好,如同一個好客的主人送著遠來的朋友離去般。花園裡再一次靜下來,只有彌月泠坐著,不知想些什麼;絲恩也是。
這裡沒有菊下樓熱鬧,每一次那些附近飲食店的比試後,不管結果如何都能在菊下樓狂歡一夜,現在什麼也不能有?
是夜
看著滿天的星光,感受著彷彿在巡邏皇宮那溫柔的夜風。應子閒披著外衣散步。無法入睡,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的熱鬧刺激到他,他披著發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小池邊;
想念父母,想現代的家,明知牽掛的雙親不在,那冷冷的空間除了回憶,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去想念。那怕是臥室裡那張讓外公常坐的椅子。
想念著司水,雖然有時覺得他看他的手藝多過於他的美食,但是他還是想念他。想他的任性、不聽說……
想著菊下樓,雷那集中營般命令的說話語氣,小雨總是拿他與綠然奴兒之間的關係開玩笑,讓他們四人總是不自在的紅臉;小風總是偷偷摸摸的把多餘的剩菜們送到那幾個奴隸小孩們,原本只是接濟幾個,現在想來他的團伙一定大了不少。那些領地上的小孩子們都養成這個壞習慣,喜歡在後門打轉著。
安烈夥計們總是把百果酒的糟子,再一次加了一些所謂的獨特密方,再放幾天然後用來喝。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想著,那淚水從眼框裡一滴滴的流下來。無聲的滴落在黑夜的地上,也滴入在正殿那人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水鏡之術,是中級魔法較高的一種,隨著魔力的高深看到的層次也不同,應子閒的偏殿則是彌月泠時常觀看的地方。這一天晚上也不例外。
透過那水面看著以為永遠不會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彌月冷只覺得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那張平凡的臉在他有印象以來,都是帶著淡淡的笑,開心的大笑、被捉弄時無可奈何的苦笑、得到想要的東西時那幸福的笑,平和的讓人都喜歡呆在他的身邊。再不然就是不好意思的紅暈鋪滿臉上。
想像過他的所有表情,就是無法想像他會哭。
無聲的哭,那二行淚悄悄的從那臉上劃過。是誰惹他難過了……還是他……?突然間有股也想散步的衝動,他起身披著一件衣服往外走去。
“怎麼了?你也睡不著。”彌月泠踏著月色而來,在不遠處開口,為的就是怕他不自在。不出所料那人連忙用手把臉上的淚痕擦掉。
“有點想家”應子閒站起身,低著頭。
“是嗎?”彌月泠靠近過去,原本因夜色有些模糊的臉現在清晰可見,眼睛還是紅紅的,像一隻可人的兔子。那樣的柔軟可親。不由自主的伸出食指輕輕的勾起那低下的臉寵,接下去對上了一雙驚異的眼眸,應子閒無法想像他居然被一個女生被男人調戲般的挑高著臉。
可以值的慶興的是,這個男人臉上沒有其它表情。
隨手擦去還留在臉上的一滴淚,彌月泠看著那漸漸漲紅的臉。
還是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