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吃了,信不信我去你們單位鬧得你身敗名裂!”
楊昭:“……”
他已經把電話拉黑的事給忘了,沒想到接起電話就是劈頭蓋臉地一頓罵,作為曾經的萬人之上,這種待遇還是頭一遭,楊昭氣得要吐血,還沒開口就聽對方說丁喬要上他家住幾天,讓他收拾好房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楊昭想到原身的遭遇,恨不得立刻賞楊惠儀全家一百板子再發配邊疆,玉簡所述,丁喬正是在這一段時間經常出入原身家,揹著原身說些酸言酸語膈應俆妙君,還故意裝作與原身關係親密,而原身因為當初不顧小姨反對強行與俆妙君結婚心中有愧,對錶妹的行為比較放縱。這一切落入俆妙君的眼裡自然心中抑鬱,可她不願意原身為難,加之天性軟弱,只敢在背地裡偷偷掉淚。
見她如此好欺負,丁喬變本加厲,某天趁原身不在家,她脫光衣服躺在主臥床上,俆妙君回家撞見大受刺激,當場羊水破了,丁喬見狀慌了神,她的本意只是想噁心對方而非害命,眼見出了大事她竟然穿上衣服逃跑了,等鄰居們聽見動靜送俆妙君到醫院為時已晚,一屍兩命。
雖此楊昭並非彼楊昭,但這肉身他佔了,原身的因果他自然擔了。
此時他名聲不顯,為防止章偉對他不利,暫且忍住和何惠儀撕破臉的衝動,他懶得解釋,只說因為發生了一些事自己剛離職,暫住在岳父岳母家所以不方便。何惠儀一聽暴跳如雷,哪裡還記得“拉黑”這回事:“你腦子有病是不是?現在工作多難找你知道嗎?多少研究生畢業都找不到工作,就你這能耐還敢辭職?我可不管,每個月的贍養費一毛錢都不能少,你表妹如今也大了,要工作要結婚哪樣不花錢?當初為了養你從小就虧了你表妹,本該她一個人的待遇卻得拆成兩份用,我不指望你多有良心報答小姨,但你總得多想著你表妹一點吧?家裡正是用錢的時候,你都不跟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不幹了,怎麼?是找了個有錢的老婆打算吃軟飯了嗎?嫌我們累贅了?”
楊昭深吸口氣,他忍,但他不能讓何惠儀痛快:“讓小姨費心了,您放心,我會盡快找到新工作,不過我現在確實沒什麼存款,您知道,我每個月的薪水一半用在家裡,另一半都轉給您了,但我記得爸媽給我留了筆遺產,當時的事故賠償金也有不少,您看這樣行嗎?賠償金就留給您和表妹,爸媽的遺產我自己來處置。”
“遺產!?賠償金!?我跟你說,早就沒了,你衣食住行讀書上學哪樣不要錢?論起來你還得倒找錢給我呢!”何惠儀聲音尖銳刺耳,“好哇,沒想到你成天就惦記著這些,準是你媳婦那小蹄子挑唆的,嘴這麼下作,小心生兒子——”
“小姨!”楊昭立刻打斷,避免自己聽到什麼進而暴走,他冷冷道:“我從初中就有獎學金拿,每一學期的學費都是我用獎學金交的,剩下的錢都給了小姨,賠償金加起來有六十萬,存在銀行幾十年下來也有一百萬左右了,我想我的衣食住行還沒有貴到這麼離譜。”聽何惠儀又要插話,楊昭大聲道:“爸媽的遺產對我來說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一份念想,是爸媽和我的回憶!還有,妙君是我妻子,但我沒跟她講過家裡的情況,她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請您別冤枉她,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妻子!”他聲音轉低,透著一絲落寞:“小姨,現在我們情緒都不太好,這些事等下次再聊。”說罷,結束通話電話,拉黑。
楊昭心裡清楚,原身父母留給他的遺產除了賠償金之外並沒有多少錢,但其中有套地處河濱路的房子,足有一百多平米,以現在的房價估計能賣到一千多萬,不論如何,這房子他必須得拿回來。
而何惠儀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一時愣住了,那個被她拽在手心裡的“好侄兒”吃錯藥了?敢這麼跟她講話?想到方才對方冷冰冰的言語,她忽然間一陣心慌,捂著胸口倒退兩步,丁喬忙扶住她,問怎麼了?就聽何惠儀喘著粗氣尖聲罵道:“白眼狼!賤種!休想從我這兒拿走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