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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1011首||發城

下,放入獸崽們的餐盤中,又往上面灑上綠色的薄荷末。

每個獸崽桌前還擺放著一盤綠色蔬果,以及一個陶杯,杯子裡盛滿帶著微甜的晨露。

直到陽光徹底被黑暗淹沒,獸崽們才提著小燈依依不捨地離開。俆妙君發現木屋門前堆著幾隻獸腿和一籃子野菜,這些日子他們總會收到類似的禮物,多半是昊那夥人送來的,甚至還有些受過她救治的純人冒險來過。巫的預言族人不敢違逆,但也有人想盡辦法幫助他們。

俆妙君將東西提進屋,淨了手,見楊昭閒適地躺在藤椅上,隨意說道:“住在這裡挺好的,安靜,想吃什麼都不怕露陷。”

楊昭正閉目養神:“是啊,等任務結束,我們就在這裡渡過餘生好了。”他話鋒一轉:“逆天之子如今掌握著話語權,如果不揭露他偽巫的身份,他的預言幾乎等同於聖旨,時刻都能威脅我們,這樣很麻煩。”

“看來我們得揭穿他的偽裝。”俆妙君說。

一盞油燈擺放在床頭,燈火幽幽,撩動夜色。

木屋中的聲音漸漸小了,整片密林陷入沉睡。

被密林包裹的漢部同樣安靜,唯獨新巫的石屋中還亮著燈,藍展開一張獸皮,讀著上面的字跡,他抬頭看了眼燈火,又冷笑一聲,將獸皮點燃。

看著火光中曲捲的獸皮,他心道,既然你一心一意追隨你的雄性,那就別怪我無情,能引動祖神的人,絕不能留!

此時的密林中,一叢人小心潛伏在木屋四周。

“你確定他們都睡了?”粗啞的聲音問道。

被問的人語氣不耐煩地說:“燈滅很久了,而且也沒有聲音,再說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睡覺還能幹嘛?”

“還能生崽子啊。”有人曖昧地回答。

不過沒人接他的茬,而是道:“漢部的巫真夠狠的,竟然捨得將能他們驅逐,黎的本事就不說了,據說其中的雌性也是一名很厲害的醫。”

“漢部這麼亂,難怪不過百年就從大部落崩潰成這樣,咱們的內耗是靠武力拼殺出最強的戰士,而他們,居然是為了爭權奪利。”

起初那道粗啞的聲音又響起來,“這些事跟我們無關,今天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殺了黎,為虞報仇!”

“上!”

他們小心翼翼地潛入木屋,床上果然躺著兩個人,看起來呼吸綿長,似乎睡得很沉,成年獸人們夜視能力頗強,他們認出正是黎和月,為首獸人一揮手,和另一個獸人提刀上前。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忽然翻身坐起,只見黎驚怒道:“你們是誰?!”

眼看已經暴露,為首的獸人怒吼一聲衝上去,他就不信,黎還能每時每刻都引動祖神降臨?他一刀刺過,黎已經從床上避開,他的雌性也被吵醒了,驚聲尖叫起來。

“媽的,吵死了!”趁著黎與人拼殺無心他顧,那位脾氣不好的獸人暴躁地踩上床榻,巨錘一揮,直接打向雌性的頭顱。一聲鈍響後,尖叫聲驟然停止,他擦了擦飛濺到臉上的血漿和腦髓,若無其事地加入了對黎的圍剿。

“阿月——”黎絕望地呼喊,他急著想要趕來救援,不惜硬生生捱了敵人三下,可依舊晚了。黎的雙目躺下赤紅的淚水,他仰天長嘯,全身肌肉膨脹,屈膝一躍,猛地化身為豹,撲向殺害了月的人!

他鋒利地爪牙撕裂了敵人的表皮,深深刺入他們骨骼,他健壯的軀體將敵人壓得五臟六腑都碎裂,他不顧身體的傷害,彷彿失了痛覺,只是本能的殺戮!一時間,整間木屋就像煉獄一樣,到處堆積著斷肢和內臟,獸人們的屍體重重疊疊,鮮血漫過腳背,屋子裡除了黎和敵方為首的獸人,所有人都倒下了……

為首獸人喘著粗氣,他知道黎也到了強弩之末,只要他能再堅持一下,勝利一定……不好!只見黎忽然繃緊身體,四肢也不再打顫,似乎準備向他撲來,一抹冰藍色再度侵佔了對方的眼睛……

他心神巨震,又是圖騰之力!黎竟然這麼快再一次引動祖神!!怎麼可能?難道,和他一起來的所有族人都得全軍覆沒?他們十七個獸人,還抵不過黎一人?!

他不甘心!!

就在這一瞬,一把骨刺倏地從黎前胸鑽出——

下一刻,那抹冰藍褪色,豹子倒下了。他濺起地上的血水,連獸人臉上也落了幾滴,涼涼的,有些腥臭,但他忽然覺得很美妙……

豹子身後,還站著一名獸人,正是當初一錘砸死月的人。

“原來你還活著。”看著對方斷掉的手臂,為首的獸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