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只淡淡的欠了欠身.算是還利。兩道冷電般的目光,卻由竹笠下透射出來,問三人不停的掃視。
海一帆和常無懼也暗中打量這位。五龍”中僅存的一龍,只憑此人神情木呆,似乎混身都散發著一股冷肅之氣,尤其那紫色披風和“雙鏑創”上的鋼煉,更顯得寒意懾入,份外刺眼。
方慧娘道:“海大俠、常三俠,還有那位被毒火所傷的龍二俠,就是克爽的三位義兄,五哥想必已知道了?”
方驥道:“是的。”
慧娘接道:“他們幾位是特來探望二俠傷勢的,就麻煩五哥駕船帶他們前去看看吧。”
方驥道:“好。”
慧娘又道:“他們是大覺禪院的貴客,也是克爽一生最敬愛的人,五哥,你可得替我好好招待,不能絲毫怠慢?”
方驥道:“好。”
慧娘這才放心,轉面道:“家兄居處離此不遠,諸位先去探望了龍二俠,再請返院一趟,小妹行動不便,就不奉陪同往了。”
海一帆道:“我等暫時告退。稍等再來打擾。”供拱手,領著常無懼和蘋兒向外行去。
方驥突然伸手攔住了蘋兒,說道:“你不能去。”
蘋兒一楞,道:“為什麼?”
方驥道:“不為什麼。”
慧娘輕哦道:“是我疏忽了,韓姑娘不用同去,留在這兒咱們談談。”
海一帆恍然若有所悟,忙道:“也好。蘋兒就留下陪你四嬸,咱們去去就回。”
一句“四嬸”說得方慧娘臉上頓時泛起無限紅暈.但她只低下頭沒有分辨。
蘋兒目送三人出了竹樓,不禁詫問道:“這位方大叔脾氣古怪,為什麼我就不能去看望龍二叔呢?”
方慧娘輕聲道:“那地方,咱門女人是不便去的。”
蘋兒道:“怎麼女人就不便去?”
方慧娘道:“你龍二叔混身灼傷,勢必無法穿著衣服,那赤身露體的模樣,怎能讓女孩子看見……”
蘋兒登時也羞紅了臉一笑道:“啊!原來如此。”
她本來覺得方驥做得有些不近人情,現在忽然發現他表面雖然冷傲,其實內心卻很誠懇。
於是,搬個蒲團挨著方慧娘身邊坐下,問東問西,閒聊起來了。
這一聊.兩人竟聊得份外投機,正聊著,忽聽見外面有了腳步聲音。
蘋兒道:“姑父他們回來了。”便想起身迎出去。
方慧娘道:“聽腳步聲,大約是我那兩個野徒弟回來了。”
話聲剛落,樓外已傳來悟非和尚粗大的噪音叫道:“師父,咱們回來啦。”
“如何?”方慧娘向蘋兒微微一笑,提高聲音道:“進來。”
悟非和悟果滿頭大汗地走進來,先向方慧娘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看見蘋兒在側,證了徵道:“呵!你們果然先來了?”
蘋兒笑道:“來了才半天。你們去石樓山,可曾導到我表哥?”
悟非嘆口氣道:“唉!別提下。你那表哥亂出鬼主意.把咱們倆捉弄得暈頭轉向.直到現在還在五里霧中。”
蘋兒吃驚道:“莫非他沒跟你們一同來?”
悟非道:“來是來了,但走到東阿,他又跟咱們分了手,說要施什麼計謀,叫咱們送什麼無頭信……反正我也說不清楚.還是叫悟果說吧。”
方慧娘也詫異地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悟果你說吧。”
俗果先咳嗽一聲,然後將尋見海雲,以及一路東下,發現金蚯蚓宮黃衣劍手,如何分途行事,如何往龍記商號送信……等等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方慧娘訝道:“信呢?”
悟非忙把剩下的兩封信呈上,說道:“師父請自己過目吧,這簡直是天書,咱們實在看不明白。”
方慧娘急急把海雲致“大覺禪師’名銜的一封拆開,展現之後,也怔住了。
蘋兒湊過頭來看了一遍,更是茫然不解,忍不住埋怨道:“表哥總喜歡弄些玄虛,有話就直說好了,什麼‘香油’?什麼‘滲水’?這算什麼意思嘛?”
方慧娘忽然心中一動,道:“悟非,你去取一盆清水來。”
悟非應命去不多時,捧來一盆清水,方慧娘仔細將信再檢視一番,小心翼翼把那信紙浸入水中。
說來奇怪,那信紙被水一浸,字行之間空白處,忽然又現出許多密密麻麻的白色字跡。
方慧娘看後笑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吧?這就是‘香油裡滲水’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