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老夫子又是主人,你不乾杯,咱們怎麼好意思放肆?”
悟非忙道:“說的是,見面先幹三杯,這才夠味兒。”
黃老夫子點點頭道:“好!別掃了二位酒興,說不得,只好拼命陪君子了。”
雙手捧起酒杯,先吸了一口,又閉上眼睛,皺緊眉頭,就像吃藥一般,把一杯酒灌了下肚。
悟非也想喝,卻被悟果悄悄扯了一把,兩人都把酒偷潑在桌底下。
黃老夫於飲幹了一杯,已嗆得淚水盈眶,頻頻吐著氣道:“嗬!這酒好歷害?才喝一杯,頭就暈了。”
悟果陰笑道:“如果酒裡再加了藥,那還更歷害哩。來!老夫子,咱們師兄也回敬你一杯。”
黃老夫子忙道:“不能喝了……”
悟果道:“喝酒要成雙,老夫子不幹這一杯,就是看不起咱們兄弟。”
當下不由分說,一個斟酒,一個按手,接連又灌了黃兆甫三四杯。
過了一陣,非但不見黃兆甫毒性發作,反見他酒性激發,自己舉杯痛飲起來。
悟非忍不住低聲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悟果檢查酒壺,並無夾層,舉杯細聞,也無異味,再看黃老夫子,只見他兩眼惺忪,“醉”意雖有幾分,卻無“中毒”的症狀。不覺皺眉道:“恐怕毒藥不是下在酒裡,或者現在尚未下毒,想等咱們半醉之後……”
悟非嘆聲道:“既然沒有毒,不喝也是白不喝,咱們只要當心些,別喝醉就行了。”
說著,早已迫不及待斟滿了酒,舉杯一飲而盡。悟果目不轉瞬的注視著,輕問道:“怎麼樣?”
悟非吃吃笑道:“又香又醇,果然是好酒,咱們不喝真是傻子。”一面說,一面又連幹了幾杯。
俗果見他並無異狀,也就放了心,忙不迭抓起酒杯,暢飲起那酒入口甘冽,極易下喉,但三杯落肚之後,頓覺一股奇熱由丹田升起,直透腦門,眼前桌椅亂轉,四壁飛旋,使人心慌意亂,手腳發軟,竟有些坐不住了。
悟果剛發覺不妙,忽聽“蓬”的一聲響,悟非已經連人帶椅摔倒地上。
他猛按桌子想站起來,無條雙手就像麵條似的施不出一絲氣力,身子一軟,也蓬然倒地。
朦朧中,彷彿聽見黃老夫子在得意的笑,又彷彿看見屋外進來了好幾名壯漢,手裡都拿著繩棍刀劍……
忽然,他想起密函中的字句:“茲送上肥鵝兩隻,宜清蒸不宜紅燒……”
不禁廢然長嘆,心道:“清蒸也罷,紅燒也罷,反正這一次是死定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覺頭部一涼,猛然清醒過來。
急忙張目四望,才發覺置身處是一間陰暗的地窖,房裡堆積著各類貨物,自己和悟非都被牛筋繩緊緊捆綁著,頭朝下,腳朝上,倒吊在樑上,滿頭溼淋的,頭下是一大桶冷水。
對面有張小木桌,桌旁坐著黃老夫子,另外四五名壯漢,虎視眈眈,站立兩旁。悟果怒吼道、“姓黃的,你吃了能心豹子膽?竟敢暗算咱們?”
黃老夫子微笑道:“我也正要問你們,無緣無故,你們兩個為何起意暗算黃某?”
悟果叱道:“咱們什麼時候動過你一根汗毛?”
黃老夫子道:“你們雖然還沒有動手,但卻一直目蘊兇光,面帶殺機,我若不先下手,這全店上下恐怕要被你們殺光了。”
悟果氣得重重哼了一聲,道:“算你這老狗走運,早知不該喝那杯酒,也不會中你暗算。”
黃老夫子笑道:“其實你錯了,那酒裡並沒有迷藥,只不過加了幾粒酒麴,力道大一些而已,你們若不是空肚子喝急酒,本不會醉得那樣快的。”
悟果冷笑道:“你還想狡辯,你也喝的急酒,難道咱們的酒量還不如你這老狗?”
黃老夫子聳聳肩運。若論喝酒,你們再加兩個也不是老夫對手,何況老夫率先已吃過解酒藥。喝到天亮,仍然是你們先醉,我又何須再在酒中下什麼毒?”
悟果恨恨道:“好一個老奸巨滑的老匹夫!”
黃老夫子並不生氣,微笑道:“事到如今,逞強鬥氣都無用了,我且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假冒大覺禪院門人來此下書?這三封密函,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語果怒聲道:“咱們本來就是大覺禪院門下,你敢誣指咱們假冒?”
黃老夫子道:“既是真的,為什麼暗起兇念?若非我擅於相人之術,今天豈不死在你們手中?”
悟果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