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道:“那人就是武林中有名的‘劍絕詩狂’杜玄杜老前輩。”
悟果和尚冷笑道:“咱們不認識什麼杜玄,只知道那老小子酒量很不錯。”
海雲微微一笑.忽又問道,“但二位怎會認識聶開泰的呢?”
悟果和尚卻茫然道:“聶開泰?誰是聶開泰?”
海雲道:“就是剛走不久那黃衣鑲銀邊的老人一你們叫他‘老聶’的。”
悟果先是一愣.繼而失笑道:“原來他叫聶開泰?咱們只知道他性聶一併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子!”
海雲道:“你們以前見過他?”
悟果和尚道:“見過,他是師父的朋友。”
海雲吃驚道:“他和個師是朋友?這話當真?”
悟果和尚點頭道:“半年前,他曾去大覺彈院作客,與師父事整談了三天話。咱化和他混熟了,當著師父稱他‘聶施主’,背老就叫他‘老聶’。”
海雲心裡不勝驚駭,忙又問道:“他與今師是新交?還是舊識?”
悟果和尚聳肩道:“這就不太清楚了。”
海雲又問:“三天之中,他們談了些什麼?”
悟果和尚道:“不知道。”
海雲道:“難道他們是閉門密談,不讓二位知道?”
悟果和尚笑道:“那倒不是.不過,師父一間不許咱們擅進佛堂,更嚴禁窺探偷聽別人的談話,咱們非奉召喚,從來不到佛堂裡去。”
海雲又道:“那轟開泰既然在大覺禪院住了三天之久,你們和他也混得很熟,他和令師談了些什麼,多少總該有點蛛絲馬跡,怎會毫不知情呢?”
悟果和尚想了一會道:“看情形,他好像是特地邀請師父出山的……”
海雲介面道:“是嗎?今師可曾答應了?”
悟果和尚咧嘴一笑,道:“你這話問得好傻,如果答應了,咱們還會悶到今天才出來麼?”
海雲沉吟了良久,忽然凝色道:“有一件事,我心中一直不解,二位從師隱居已經多年了,對令師的身世來路,甚至俗家的姓氏等等,都好像一無所知,這是什麼緣故呢?”
悟果和尚不悅地道:“誰說咱們不知道?”
海雲道:“譬如今師未出家時,本名王克爽,乃是‘神州四傑’。中的‘八臂哪籲’,你們居然毫不知情……”
悟果和尚沒等他說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面用手指點著海雲,一面卻向悟非和尚笑道:“師兄,你聽見了沒有?他居然硬指咱們師父是什麼‘屁哪晚’王克爽?他居然還說咱們什麼都不知道?哈!哈哈……”
悟非和尚很少開口,。這時也張開大嘴,笑得彎腰捧腹,險些岔了氣。
海雲膛目道:“難道他不是?”
俗果和尚道:“是!是!是!太是了,是得不能再是了,哈哈!”
悟非和尚介面道:“咱們沒有見過王克爽,倒要請教,那王克真是男的?還是女的?”
海雲道:“當然是男的。”
悟非和尚搖頭大笑道:“這就不對了,咱們的師父卻是女的。”
“什麼?”海雲驚得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悟非和俗果,大聲道:“你們再說一遍,大覺禪師會是女的?”
悟果和尚道:“再說十遍也無妨,師父本來就是女的,誰也沒有說過她是男的。”
海雲轉問悟非道:“這是真話?”他心知悟果和尚比較滑頭,而悟非則甚是揚直,是以又追問了一句。
悟非和尚也點點頭,道:“自然是真話,師父是男是女,咱們怎敢胡說?”
海雲頓感驚駭莫名,茫然遭:“這麼說,她當真不是王四叔了?”
悟果和尚道:“本來就不是,四叔五叔,全是你自己叫的,怨得誰來?”
海雲張口結舌,不禁呆了。
如果大覺禪師不是王克爽,那“保命護元丹”由何而來?
如果他不是王克爽,信中怎會有‘十載分別,悲愁不勝”的語句?
如果不是四叔王克爽,信中怎會有“十載闊別,悲愁不勝”的語句?
如果不是四叔王克爽,他怎知自己父母的名字?他為什麼慨贈靈丹和“雙搞劍”?他為什麼要救走二叔龍元慶?而且命悟非師兄弟送信到鐵門在?
最使人費解的是,他曾經對語非師兄弟立下戒條:“神刀海一帆一天不返中原,大覺禪院門下便一天不得涉足江湖”,如果他不是四叔王克爽,又何必訂下這種自銅的戒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