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無懼道:“其實那聶開泰也沒有什麼難鬥,咱們如果先下手砍斷他的兩條腿,難道他還能把血氣運集到背上,生出兩隻翅膀不成?”
海一帆苦笑著搖搖頭道:“可惜時機已逝,只怕再難有昨夜這種機會了。”
常無懼道:“他不是從什麼蚯蚓宮來的麼?咱們就不能找到他蚯蚓窩去麼?”
海一帆道:“金蚯蚓宮只是一個名稱,誰也不知道它在什麼所在,咱們縱然想去,也無法尋到那地方。”
海雲突然應聲道:“孩兒倒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查出金蛆蚓宮的所在。”
海一帆臉色一沉,冷叱道:“不許再逞能多嘴,你的主意害人還不夠嗎?”
海雲受了責罵,默默垂首,不敢再開口。
龍元慶沉吟了一下,說道:“此次雖然受了些挫折,總算保持住秦河的秘密尚未洩露。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些許挫折,其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他口裡在勸慰海一帆,暗中卻由桌下伸過手去,輕輕握住了海雲的手,並且向他使了個眼色。
那眼神中,包含著撫慰、鼓勵和深深的關懷,海雲緩緩抬起頭來.當他接觸到龍元慶那親切的目光,感受到龍元慶手上傳來的溫暖,滿腹委屈頓時煙消雲散。
這一剎那間,他忽然覺得這位盟叔對自己的瞭解,竟較相依為命的父親還要深切得多。
海一帆慨然道:“不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愚死並非為了遭受挫折耿耿於懷,而是覺得以往太過自負,經歷這次教訓,才知道自己實在膚淺得很。咱們兄弟都已年逾半百,來日無多,空有雄心壯志,怎奈力不從心……”
常無懼截口道:“大哥何必這樣氣餒?太公八旬始遇文王,咱們才多大年紀,就算老邁了?”
海一帆苦笑道:“三弟,江湖武林,讓的全是真才實學。技遜一分,萬難相爭,不服輸是不行的。就拿昨夜的事來說吧!金蚯蚓宮的追風劍招迅快絕倫,那書生的‘血焰刀’掌力更是霸道絕頂,這兩種功夫,愚兄自問都無能破解,其他就不用提了。”
常無懼大聲道:“那書生武功雖高,卻是金蚯蚓宮的對頭,至於‘追風快斬’劍把,只要——”
說到這裡,語聲忽變低啞,獨眼中淚光閃了閃,竟沒有再說下去。
海一帆頷首道:“是的,如果四弟也在,或許能夠想出破解追風劍招的方法,可惜他已經退隱多年,不知如今還在不在世上?”
常無懼硬聲道:“一定在的。他若知道大哥重返中原,也一定會尋來。他雖然出家當了和尚,一定不會忘記咱們結義的情份。”
說著,淚水又已奪眶而出。
他本是鐵鑄的漢子,但每當提到這位盟弟,便忍不住熱淚泉湧。那每一滴淚水,都是至情發洩。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龍元慶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禍水雙侶的紛爭暫時平息,短期內想必不會再發生事故,小弟意欲趁此機會,向大哥告別數日,回徐州去一趟。”
海一帆訝問道:“有什麼緊要的事嗎?”
龍元慶道:“一則設法尋訪四弟下落,二則抽調一部分入手來,以補莊中傷亡。”
常無懼急道:“你準備怎樣尋訪四弟?”
龍元慶道:“既然傳聞他已經削髮出家,多半奇蹟在名山大廟之中,江淮一帶最多佛寺,愚兄又在大江南北設有分號,倘若傳訊名地就近查訪或許能獲得一些線索。”
常無懼道:“可是咱們並。廣知道他出家以後的法名,天下寺廟何讓千萬,卻到那兒去尋呢?”
龍元慶道:“名號可以改變.容貌總是改不了的,何況練武功的和尚雖然很多,但劍術精湛的和尚卻很少,四弟決不會投身少林、峨嵋門下,據此,查訪的範圍就不太大了。”
海一帆輕籲道:“話雖如此,要從天下寺廟中尋訪一個人,希望畢竟太渺茫,不過,能聊盡人力,總比坐著不動的好。”
龍元慶道:“小弟也知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但僧侶生活,大都深居簡出,萬一四弟根本沒有聽到大哥的訊息,豈非憾事?即使尋不到他,至少可以把大哥返回中原的訊息傳進寺廟中去,這總是有益無害的。”
海一帆點點頭遺:“你打算離去多久?”
龍元慶道:“多則半月,少則十日,就可以回來,如果大哥俯允,小弟還想帶雲侄同去。”
海一帆道:“要他去做什麼?”
龍元慶道:“他在莊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