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命霍豹連夜換馬回莊,先行通知。
這一安排,可樂了悟非和悟果,剛下馬落店,便邀約海雲道:“雲哥兒,咱們今夜痛痛快快喝一夜酒,誰先醉誰請客,怎麼樣?”
海雲搖頭笑道:“抱歉,恕不奉陪,我寧可睡覺,犯不上請客。”
悟果又問盛彥生道:“老弟,你幹不幹?”
盛彥生也搖搖頭,道:“我眼睛不方便,相陪也覺無趣,你們還是邀常三爺去吧!”
悟果道:“三爺雖然能喝,老要他請客不好意思,輸了咱們又不情願,這倒難找對手了。”
小龍介面道:“別吹大氣,我跟你們賭。”
悟果曬道:“你也能喝酒麼?”
小龍道:“旁的不能,喝酒還不能嗎?你不要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了。”
悟果想了想道:“不錯,你家裡是賣酒的,只怕真能喝同幾杯不過,咱們話說在前面,誰輸了誰付錢!”
小龍道:“當然!當然!”
三個人各抱了一罈酒,躲進房裡賭喝去了。盛區生自從練習雙鎬劍,每晚不肯中輟,也獨自回房練劍。海雲幫著常無懼照又好馬匹,然後回房歇息。
但是.奇怪得很,他分明已很疲倦,躺在床上卻轉側無法。。睡,起初還隱約聽見隔房有賭酒笑鬧的聲音,後來漸漸聲寂人靜大約都喝醉了,自己卻始終未能成眠。
靜夜不寐,遠處傳來一聲聲更鼓.倚枕默計,已屆四更,車眼便要天亮了。
正自朦朧之際,紙窗上突然響起“「「”兩聲輕響。
海雲猛可從慶上一躍而起,急急披衣下床。
“「、卜”窗外又輕輕釦指三下,同進有人低喚道:“海雲:海雲!”
海雲初以為是小龍,繼而想起,小龍總叫自己“海大哥”,從未直呼姓名,不由頓生警惕。
這是一家簡陋的小客棧,房門朝著天井,後面窗外,是一片荒地,雖有院牆,只是土築的矮牆,不過四五尺高,牆外便是田疇,毫無隱蔽之處。
海雲佩好雙鎬劍.並不理會後面視窗,輕輕拉開房門,卻由天井繞了出去。
他一出天井,身形倒比縱,飛快地掠過房頂,落在窗外矮牆牆頭,展目四望,竟不見人影。
咦!奇怪,分明有人扣窗呼喚,怎會見不到人?莫非鬧鬼了不成?
海雲皺了皺眉,再次掠身,出牆頭飄落窗下。
誰知就在他落地的剎那,“嗖”的一條人影由牆根暗處激射而起,閃電般飛出牆外。
海雲按劍旋身.一式“到翻雲”.緊跟著又回到牆頭上.他自練“雙搞劍”,目力已遠勝從前,略一凝視,早看清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身材比小龍略高、穿一件藍布短斤,正沿著田埂飛縱而去。
牆外阡陌相連.一望無際,那男孩雖然賓士迅速,卻難逃出海雲的視線.當下提一口真氣,緊緊追了下去。
兩人一前一後.飛快的掠過數畝旱田,那男孩突然轉向.重又繞回鎮街。
海雲緊追不捨,心裡卻暗暗詫異:這男孩深夜扣窗直呼自己的名字,不會沒有原因,現在為什麼又只顧奔逃,一句話也不說?
想到這裡,便沉聲喝道:“這位小兄弟,有事何不留步談談?”
連叫了兩遍,那男孩充耳不聞,一溜煙穿過鎮街,徑問前面一片竹林奔了進去。
海雲追到林邊,不見男孩的蹤影,冷然一笑,道:“憑這區區竹林,便能唬得住人麼?”扶一扶劍上環鏈,大步而入。
入林未及百步,只見一座破敗的廟宇擋住去路。
這破廟四周荒草叢生,牆倒匾歪,遍地碎磚殘瓦,顯見是座久斷香火的廢廟,然而,廟內竟然亮著燈火。
海雲看得大感驚奇,朗聲道:“在下海雲,請問廟中是那位朋友?”
破廟中傳出一個微帶顫抖的聲音道:“少島主到了,快請進來。”
隨著話間,廟門“依呀”一聲冉冉啟開,一縷燭光,灑落階前海雲腳下斜退了半步,凝目望去,但見大殿上業已梁塌簷傾,滿布著蛛網,龕中神像也殘缺不全,迎門一張舊神案上,卻點著一支蠟燭。
夜風拂面,燈影搖紅,神案前,分放著兩隻蒲團,左首一隻空著,右首蒲團上,側坐著一個人。
那人渾身上下,裹在一條灰黑色的厚氈內,既看不見面目,也分不出是男是女?
海雲凝目打量了一下,拱手道:“敢問這位朋友……”
那人低聲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