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果卻樂得哈哈大笑。
海雲忍住笑道:“走吧!別把枯禪和尚招引來了,又費手腳。”
大夥兒一面笑,一面走,天明不久,回到瓦亭鎮,略進飲食,便結伴繼續西行。
午後抵達隆德縣城,眾議仍分三批上路,蘋兒獨持異議,表示要停留五天,等候歐陽玉嬌前來會合。
海雲道:“你真的以為歐陽玉嬌會改邪歸正麼?”
蘋兒道:“為什麼不會?當時我落在他們手中,她的確幫了我的忙,何況,她說得那麼誠懇,決不可能是騙人的。”
海雲搖搖頭道:“表妹,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歐陽玉嬌在軒轅十二妖中是出了名的狡婦,她的話,怎麼能深信呢?”
蘋兒道:“如果她沒有誠意,儘可不說那些話,又何必多此一舉,跟咱們訂這約會?”
海雲道:“這只是她的緩兵之計罷了,她對你表示友善,不過是想套問金蚯蚓宮的秘密,至於約咱們在這兒等候,只怕是想利用這五天時間,搶先趕去阿爾金山……”
蘋兒不悅道:“你心裡有成見,才會這樣想,依你說,天下惡人都是從孃胎帶來的壞種,一輩子註定不會改過的了?”
海雲笑道:“改過向善的人自然有,但歐陽玉嬌卻決不是那種人。”
蘋兒哼道:“我偏不相信她就是天生的惡人,你們要走只管請,我一個人在這兒等她就是了。”
海雲正色道:“表抹,咱們此行任務重大,關係著整個武林的安危禍福,你已經不慎洩漏了金霞嶺地名,再如此任性,可曾想到後果嚴重?”
蘋兒眼眶一紅,委屈地道:“我又不是故意洩漏,哼!世上只有你一個人會辦事,不對的都怪我……”說著,鼻子裡“索索”抽吸,竟要哭出來了。
小龍忙道:“快別哭,有話大家好好商量,何必哭呢——”
蘋兒一口氣正好出在他頭上,嬌叱道:“呸!一個人教訓還不夠,你也要來幫腔!”
小龍苦笑道:“我是好心好意……”
蘋兒啐道:“好心都給狗吃了,你們都是好人,只有我不懂事,你們男人就會欺悔女人!”
盛彥生突然沉聲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
他自從傷眼後,一向沉默寡言,不大喜歡開口,使人有幾分敬畏的感覺,現在忽然說了話,大家全肅靜下來,蘋兒也不敢再哭鬧了。
盛彥生接著道:“咱們俠義中人,寧可不智,不可無信,蘋姑娘既已答應歐陽玉嬌,理當等候她五天……”
蘋兒欣喜道:“對!還是盛大哥最公道。”
盛彥生又道:“不過,探查金蚯蚓宮也不容耽誤,咱們仍分三批上路,只須把順序掉換一下就行了,今天夜晚我和小龍先走,兩天之後,悟非悟果再動身,海兄弟和蘋姑娘殿後,儘可從容等候五天。”
海雲道:“可是——”
盛彥生擺擺手道:“你不必替我們擔心,有了這次經驗,我會加倍謹慎的,倒是你和蘋姑娘留在此等候,須防那枯禪和尚再起釁端。”
海雲點頭道:“這個我會當心,但咱們沿途所留聯絡暗記,最好改變一下,因為從前議定的暗記圖案,已經被外人知道了。”
於是,便將接獲無頭怪柬,以及前往白楊城赴援途中,迭次發現暗記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盛彥生聽完,卻欣然笑道:“這麼說來,那位朋友暗中尾隨咱們決不只一二天了,反正他並無敵意,咱們又何必瞞他。”
海雲道:“但咱們不知道他的身份,是敵是友,無從逆料,總以提防些為妙。”
盛彥生搖頭道:“提防不在沿途動向,而是在抵達阿爾金山以後,再說,彼暗我明,咱們縱然每天更換一次暗記符號,也是瞞不過他的。”
悟果道:“既然瞞不過他,何不索性跟他叫明,逼他現身出來,看看是什麼人物?”
盛彥生道:“不必如此,無論他是敵是友,只等尋到金蚯蚓宮,便可見分曉了。”
當天夜晚,盛彥生仍和小龍搭檔,扮成算命瞎子,繼續西行。
過了兩天,悟非和悟果也隨後動身,只留下海雲和蘋兒在隆德城中等候。
轉眼又過了兩天,歐陽玉嬌依舊影蹤杳然,訊息全無。海雲料定她不會來了,便催促蘋兒上路。
蘋兒不肯死心,說道:“約定是五天,要到今夜子夜時才整整五天,咱們再等一晚,如果今夜還不來,明天一早動身,才不算失約。”
海雲拿她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