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也頗感自鳴得意.笑著又道:“咱們這樣做,一則報了韓少君的舊仇,二則報答胡老哥的恩惠,三則也將當年奪參的恩怨作一了斷,在咱們是一舉三得,在胡老哥是死而無憾,豈非絕妙好計……”
正說得口沫橫飛,突聽“蓬”地一聲,竟是呂不次莫名奇妙的倒在地上。
尹世昌驚道:“老二,你怎麼了?”
胡一帖微笑道:“他喝了迷藥酒,剛才又運氣出手,此時大約是藥性發作了。”
尹世昌駭然倒退兩步,望望自己手中那隻剛喝完的空酒壺,失驚道:“這酒裡不是沒有毒嗎?”
胡一帖點頭道:“本來是沒有的,但在下在試酒的時候,加入了那麼一小撮。”
尹世昌驚怒交集,上前一把抓住胡一帖的肩膀,正欲舉掌劈落,突然兩眼金星亂閃,“撲通”一聲響,也昏倒地上。
胡一帖緩緩站起身來,舉手整了整被抓結的衣衫,陰惻側笑道:“一個人最好別得意大早,尤其替人做媒這種事,往往吃力不討好,冬瓜湯沒吃著,反惹得一身閒氣。”
蘋兒目睹這些經過變化,芳心狂跳,驚駭莫名,她先前只覺得胡一帖卑鄙無恥,現在才發現他不但陰險詭詐,心機更深沉得可怕,比那笑屠夫尹世昌,不知厲害了多少倍。
轉念間,胡一帖已經施施然朝牆角這邊走過來,目注蘋兒,含笑問道:“韓姑娘,沒有受傷吧?”
蘋兒無法開口,只瞪眼望著他,不如他要如何對待自己。
胡一帖突然在她身旁蹲下來,伸出右手,向她臉蛋上輕撫摸一下,邪笑道:“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如果真的嫁給我胡某人做了老婆,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真虧尹胖子想出這種缺德的生意。
蘋兒既不能閃避,又無法出聲,只覺得那鬼爪般的手,摸在臉上冷冰冰的,令人心驚膽顫,羞怒難抑,心裡一陣急,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胡一帖卻詭橘地笑道:“韓姑娘不用害怕,我胡某人雖然稱不上正人君子,倒也不是好色的小人,何況我和令表兄還是朋友。論理我該替你解開穴道,救你一齊脫身的。但如今你已知道我的身份,多半也不屑再跟我做朋友了。咱們不妨撇開交情,彼此談談條件,你若願意,就連霎三下眼睛,我便先解開你的啞穴,否則的話沒等他話說完,蘋兒已接連霎了四五次眼。她實在有些迫不及待了,能夠先解開啞穴,張口說話,至少比這樣悶著受氣好得多。
胡一帖微微一笑,道:“好!我這就替姑娘解開啞穴,不過先要忠告一句,為了彼此的共同安全,姑娘最好別大聲呼叫。”
說完,扶起蘋兒倚坐在牆下,並且拍開了她的啞穴。
蘋兒長吁了一口氣,開口第一句話便道:“你能不能也替我把雙腿的穴道一齊解開?我答應不逃走就是了。”
胡一帖搖搖頭道:“這一點很抱歉,須等咱們的條件談妥了才行。”
蘋兒問道:“你要談什麼條件?”
胡一帖略作沉吟,道:“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首先我要請問,姑娘和令表兄聯袂來到長城,是否為了追尋那禍水雙侶?”
蘋兒道:“是又怎麼樣?”
胡一貼微笑道:“不瞞姑娘說,胡某人也是為此而來,非僅胡某,凡是當今武林中自認夠得上份量的人物,譬如這千山四煞之類,誰不是為了追尋禍水雙侶下落而來,這件事早已成為公開的秘密了。”
蘋兒道:“你告訴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胡一帖道:“胡某人的意思很簡單,禍水雙侶雖是不祥的人,他們所懷秘密,卻是武林朋友人人想得到的,自從他們在山海關現身的訊息傳開之後,長城一帶可算風雲聚會,高手雲集,可是奇怪得很,他們卻在馬蘭關附近,突然失去了蹤跡。”
蘋兒道:“莫非你疑心是我和表哥把他們藏起來了?”
胡一帖搖頭道:“這倒不是。但據胡某人所知,賢兄妹有兩名屬下,乃是最早追蹤禍水雙侶的人,其中一個姓陳的已經死了,另一個姓薛的還在客棧內,賢兄妹想必已由他口中,知悉了禍水雙侶的下落?”
蘋兒茫然道:“這件事我一點也不知道.你最好去問我表哥……”
胡一帖把臉一沉,不悅道:“姑娘,我胡某人可是誠心誠意跟你商議,禍水雙侶的下落雖然緊要,但若跟姑娘性命相比,孰重孰輕?這該不用我胡某人再饒舌吧?”
蘋兒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和表哥在房裡說的話,我~句也沒聽見。”
胡一帖聳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