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丁道:“潘老爺子封刀退隱,不問瑣務,卻專喜歡養鷹,每天清早總要領幾名門下弟子去郊門溜鳥放鷹消遣,所以遇見過幾次”
海一帆輕哦了一聲,笑道:“最近潘莊可有什麼事故發生麼?”莊丁答道:“小的們正是為了此事趕回來稟報,潘莊一向平靜,極少與江湖交往,最近卻突然熱鬧起來,據說祖使范家、燕山段家和蓬萊羽山白雲觀的觀主,都先後到了七里海。”
海一帆奮然道:“這是多久的事?”
莊丁道:“就是最近兩三天的事,小的們得到訊息,便連夜趕回來了。”
海一帆大喜,額首道:“你們打聽得很仔細,下去領賞休息吧!”兩名在丁退去不久,連續又有兩組回莊報告,證實燕山段氏三雄和祖徐山一筆擎天範笠陽都已行後離家,趕往七里海潘在去了。
海一帆拈鬚笑道:“果然不出愚兄的預料,冀魯一帶武林世家中,七里海潘莊負譽最隆,若有事故,他們一定會去潘家商議的。”
龍元慶道:“大哥莫非有意趕潘莊一行?”
海一帆道:“不錯,愚兄欲與冀魯武林世家共議合作,又恐他們彼此推倭,所以特地命人散播流言,假稱禍水雙侶已在冀魯現身,將求某一武林世家庇護。果然,他們就自動向潘莊聚齊了。”
龍元慶沉吟道:“九環刀潘倫聲譽雖高,為人卻膽小畏事,小弟耽心大哥會徒勞無功。”
海一帆坦然笑道:“膽小的人有時也會變得勇敢的,咱們但盡人力,何必多作擔憂。”
於是,留下海雲和蘋兒守護莊宅,自己和龍元慶、常無懼各跨快馬,帶領幾名幹練莊丁,匆匆往七里海而去。
七里海在冀東瀕海,他當東引河上游,距離鐵門莊四百餘里,估計行程,最快也得四五日才能往返,在這段時間中,周大娘的安全重擔,就落在海雲肩上。
海雲不敢懈怠,每日早起晚睡,親自督促在丁們巡邏戒備,頭兩天平均無事.不料第三天的深夜,卻突然接獲一樁驚人訊息——那天入夜以後,海雲照例巡查全莊,回到臥室已將近子夜,剛想卸衣就寢,忽聞傳報說第五組奉派外出的密探有緊急訊息趕回稟報,正在前廳候命。
海雲披衣來到前廳,果見一各短小精幹漢子,滿頭大汗在廳內徘徊。顯得十分焦急的樣子。
那漢子一見海雲,連忙施禮道:“小的劉誠,現有緊急訊息回報,海大爺不在莊中,請公子速作處理。
“你探聽到什麼訊息?”
劉誠道:“是有關禍水雙侶的訊息……”“慢著!”海雲揮水截斷他的話頭,隨即推窗掠身而出,飛快的將加邊搜尋了一遍,又加派人手在園中守望,以防竊聽。
待一切妥當之後,才重回廳內坐下,低聲道:“現在你可以說了,不用性急,慢慢地說得詳細些。”
劉誠深吸了一口氣,也壓低了聲音道:“小的和趙七一組,奉海大爺之命,前往山海關要道開了一家茶食店,監視可疑的人物和打聽禍水雙侶的訊息。”
海雲點頭道:“你是發現了什麼可疑人物嗎?”
劉誠道:“大前天深夜,關上紅葉旅店有一男一女投宿,兩人神情十分萎頓,衣衫也很破舊,但身上卻攜帶著很多珠寶,而且是由關外來的。”
海雲又點點頭,道:“很好,說下去。”
劉誠接道:“紅葉旅店就在小的們開設的茶食店隔壁,那男女二人住在後院一間偏僻客房中,整整說了一夜話,更不時低聲抽泣,好像正遭遇到什麼困難,他們雖從關外來,口音卻是南方人,於是,小的和趙七哥便暗中起了疑心。”
海雲道:“後來怎麼樣?”
劉誠道:“他們在旅店內閉門不出,飲食都由夥計送進房裡吃,直到第二天夜晚,才結帳離去,臨走時,曾到茶食店來買了一大包乾糧糕餅,小的就仔細記牢了他們的面貌……”
海雲眼中一亮,截口問道:“他們面貌有何特徵?”
劉誠道:“兩人都在三十歲左右,男的身材魁梧,女的比較瘦小,那男的站得很遠,頭上戴著一頂寬沿竹笠,大半個臉部邀在陰影下,所以看不十分真切。”
海雲道:“那女的生得如何?”
劉誠道:“那女的瓜子險,尖尖的下巴,嘴唇很薄,右嘴角上有顆美人病,兩眼哭得紅紅腫腫的,但眼神卻十分銳利,賣東西和付錢都是女的出面,看上去透著極精明的樣子。”
海雲沉吟了一下,道:“他們是騎馬?還是步行?身上可曾帶著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