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飾雖然極其華貴,神情卻顯得十分陰沉。
鳳姑望見這男女二人現身,似乎也吃了一驚,輕輕道:“軒轅十二妖也有人趕來了!”
這話又像自語,又像是特意說給海雲聽的,但海雲正目不轉瞬凝視著窗外,彷彿沒有聽見。
倒是蘋兒忍不住好奇,悄問道:“你說他們是誰呀?”
不料風姑卻冷冷回答道:“不知道。”
蘋兒碰了一鼻子灰,正想發作回敬她幾句,忽見那錦袍男子手捧朝笏,向豹頭老者施了一禮,笑道:“章大俠,幸會!幸會!兄弟柳天鶴這廂有禮。”
豹頭老者似對姓柳的頗為忌憚,腳下連退兩步,變色道:“柳兄怎麼也到玉田來了?”
官裝女子咯咯一笑,介面道:“章大俠這話問得好奇怪,難道這地方只許章大俠來,咱們夫妻就不能來麼?”
豹頭老者目注那宮裝女子,緩緩問道:“這位想必就是十二友中的……”
宮裝女子含笑施禮,道:“奴家名叫歐陽玉嬌,章大俠多指教。”豹頭老者拱手道:“不敢,在下章冰岩.久聞軒轅十二友性喜邀遊林泉,不涉江湖是非,未料竟會在此想晤,實令章某深感意外。”
柳天鶴笑道:“世上意外的事太多了。咱們也久聞章大俠雄霸一方,甚是珍惜羽毛,誰又料到章大使也會出頭淌這渾水呢?”
章冰岩嘿嘿乾笑了兩聲,道:“好說!好說!既然彼此目的相同。那就好商量了。”
歐陽玉嬌道:“章大俠要踉咱門商量什麼?”
章冰岩道:“自然是有關禍水雙侶的事,二位大約也知道,幾年來為此被毀的武林同道,已經不在少數。”
歐陽玉橋嫣然笑道:“章大俠別想拿這些話來嚇唬咱們,你章大俠不怕惹禍上身,咱們夫婦也不怕。”
章冰岩陰笑道:“難得柳夫人有這份豪氣,不過,禍水雙侶樹大招風,據章某所知,今夜聞風而至的江湖朋友,為數不少。”
歐陽玉嬌道:“這個更不須章大俠擔心,咱們夫婦既已插手,就不在乎什麼人多人少。”
這話說得夠狂,但章冰岩心裡明白,以軒轅十二妖的兇威,倒也不是恫嚇之詞,於是,又試探說道:‘十二友的威名,章某仰慕已久,但有句俗話;雙拳難敵四手。除非十二友全數到齊,不然只怕……”
柳天鶴截口道:“章大俠是說咱們夫妻兩人,就拿不下今夜的局面?”
章冰岩道:“在下只是顧慮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會給賢夫婦增添麻煩。”
柳天鵝仰面大笑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柳某人平生別無所好,就是喜歡惹惹麻煩。”
接著,笑容一斂,歷聲向夜空中喝道:“在下柳天鶴,今夜與小妾偶遊玉田,攬下了禍水雙侶這件事,各位朋友若肯賞柳某人一份面子,柳某人改日登門致謝,誰若是心有不甘,就請現身出來,大家較量較量。”
連問了兩遍,四下無人回應,只偶爾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都是由近而遠,逐漸沓然。
這表示客棧四下雖然隱藏著許多武林高手,卻被柳天鶴聲威所懾,自忖難與匹敵,業已紛紛退走。
章冰岩拱手道:“果然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柳兄不愧譽滿天下,一言九鼎。”他口裡在稱讚,心裡不禁有些虛怯,目光疾轉臉上也微微變色。
柳天鶴得意的冷笑了兩聲,斜目問道:“想不到柳某人這點虛名。竟獲江湖朋友如此抬舉,章大俠覺得很失望吧?”
章冰岩忙道:“那裡,在下只有為柳兄高興。”
柳天鶴又問:“那麼,章大使如今作何打算?”
章冰岩道:“章某自忖才疏識淺,自然是追隨賢伉儷,願為柳兄聊盡綿薄……”
歐陽玉嬌忽然冷冷截口道:“可是咱們夫婦一間喜歡獨斷獨行,不習慣跟外人合夥辦事。”
“這個……”章冰岩乾笑道:“無論怎麼說,章某人師徒總比賢伉儷早到一步,咱們不敢搶先.柳大嫂又問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歐陽玉嬌臉色一沉,道:“這又不是叫化子領賬濟,論什麼先來後到?咱們夫婦看得起你,才跟你稱兄道弟,客客氣氣,你別得了臉賣乖,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這女人不僅出口尖酸刻薄,性情也令人捉摸不定,先前還是笑臉迎人,突然一翻臉,就變得六親不認了。
章冰宕本想委曲求全,聽了這話也忍耐不住了,腳下倒退一步,寒光繞身,護手雙鉤已撤到手中,冷笑道:“章某雖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