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禁駭然一驚——敢情地上早已並排放著兩名黃衣人的屍體,裝束和兵刃,都和茶館內那兩名暗樁一般無二。
黑衣女子緩緩又道:“公子知道他們的來歷麼?”
海雲搖頭道:“在下僅知道還他們來自一處神秘的地方,武功劍術僅甚高明,而且人數有二三十人之多。”
黑衣女子道:“是嗎?公子不知不知道他們到這兒來的目的?”“這個麼……”海雲略一沉吟,坦然遇:“我想姑娘一定比我更清楚,事實已用不著我再細說。”
黑衣女子笑道:“對極了,彼此心照不宣,現在公子總該明白妾身和你商被的交易了吧?”
海雲驚問道:“原來姑娘也是為了禍水雙侶而來?”
黑衣女子爽快地答道:“正是。咱們彼此目的相同,又感到人單勢孤,為什麼不聯手共同行動呢?”
海雲道:“姑娘選錯人了,在下技淺力薄,自顧尚且不暇,只怕難對姑娘所助益。”
黑衣女子笑道:“公子也不用太客氣,你和令友兩度進出招安客棧,妾身都親眼目睹。如今客錢四周已被重重包圍,除了這些黃衣人之外,還有許多武林高手在暗中窺伺,其中不乏功力高強,聲名顯赫的人物。公子若肯與妾身合作,彼此兩利,還有幾分成功的希望,不然,咱們就只有眼睜睜將禍水雙侶攜帶的秘密,拱手讓人了。”
她一口氣說到這裡,見海雲默不作聲,又接著道:“那禍水雙侶所攜帶的秘密,據說牽涉無窮財富和失傳多年的神功秘發。如果咱們幸獲成功,這兩種東西可以由公子選一種,或就算咱們共有亦無不可。妾身雖是女流這輩,一諾幹金,決不食言,公子的意思如何?”
海雲仰面吁了一口氣,笑道:“姑娘,在下有幾件事很不明白。”黑衣女子道:“那些事?公子不妨說出來,只要我能說的,決不隱瞞。”
海雲笑咪咪的道:“貪財好貨爭逐名利,乃是男人的通病,姑娘一個女流,為什麼也想參與爭奪呢?”
黑衣女子道:“公子錯了,咱們女人雖然對‘名’字看得比較淡,對那‘利’字卻比男人看得還重,何況貪財好貨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和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海雲道:“既如此,姑娘就該設法獨佔禍水雙侶的秘密,若與在不合作,財物各得其半,那豈不是一種損失?”
黑衣女子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只因參與爭逐的人太多,不得不邀約幫手。”
海雲道:“那麼,姑娘怎的不邀別人合作,偏偏邀約在下呢?”黑衣女子道:“因為只有公子這一路人手最少.將來分配財物大家都可以多分一些。”
海雲笑道:“看來姑娘的確不愧精明。”
黑衣女子也笑道:“好說!人不為己,天殊地滅。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說假話。’”
海雲突然問道:“姑娘知道我是誰嗎?”
黑衣女子搖頭道:“不知道。”
海雲道:“姑娘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知道我足堪信賴?怎麼知道我人手最少?怎麼知道我肯答應跟姑娘合作?”
這一連串問題,密如聯珠,直問得黑衣女子瞠目呆立,一時競答不上話來。
海雲微微一笑,接著又道:“再說,既要精誠合作,彼此就應該坦然相見.姑娘這樣藏身暗室,又用頭罩掩去本來面目,分明存著猜疑之心,在下連姑娘的面目都看不見,還談什麼合作?”
那黑衣女子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你的口舌竟如此犀利。”
海雲道:“在下只是就事論事,並非故作狡辯。”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道:“好吧!你一定想先見我的面目,就讓你見見也好。”
說著,緩緩伸手摘去了頭上佈置。
海雲凝目望去,不覺吃了一驚,原來眼前女子滿頭白髮已呈枯色,險上全是皺紋,口裹牙齒脫落了一大半,看年紀,至少已有六七十歲了。
這簡直是不可思義的事,一個六六十歲的老太婆,居然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的是姊弟?海雲看看那雞皮鶴髮的老婦入,再看看那頭上流著“沖天炮”
髮辮的小孩子,心裡駭詫莫名,口裡卻不好說出來。
倒是那黑衣老婦自己先開口道:“公了很奇怪嗎?是不是瞧著我這做姊姊的年紀檔為大了些?”
海雲心裡道:“稍為”大了些?簡直大得太多了,只怕說你是他祖父的姊姊那還差不多。
口中卻連忙乾咳了一聲.含笑道:“我想,二位大約不是同胞姊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