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眼旁觀的羅妙香忽然介面道:“宮主可要當心一些呀!越是嘴甜的男人,越是靠不住的。”
顏楓怒道:“咱們夫妻談話,不用你多嘴。”
羅妙香聳肩冷笑道:“是嗎?如果宮主沒有這一身舉世無匹的武功劍術,只怕你就要嫌她背駝了,頭髮也花白了……”
顏楓叱道:“你這無恥妖女,害得咱們還不夠麼?”
羅妙香反唇相譏道:“宮主正當盛年,若非被那薄情寡義的人所害,怎會變得這般蒼老——”
玄姑回頭喝道:“妙香,不要再說了。”
羅妙香恭敬地答道:“我只是替宮主不平,多年委屈,就憑几句甜言蜜語便遮蓋過去,未免太容易了。但既是宮主吩咐,妙香不再多話就是。”
顏楓氣怒交集,傷處鮮血泉湧,臉色已變得蒼白如紙,只是喘氣,卻無力反駁。
杜玄看到這裡,低聲道:“這妖女不除,事情無法了結。二虎去替你師父止血裹傷,海雲負責攔阻玄姑,其餘眾人隨我動手,先宰了那羅妙香!”
姚統領和另外五名統領都奮然道:“不勞前輩出手,那婆娘交給咱們。”
這些人對羅妙香積恨已久,一聲呼應,紛紛拔劍衝上前去。
海雲和二虎也同時搶出,一個替顏楓閉穴止血,一個監視玄姑,以防她出手援救羅妙香。
大廳內尚有十餘名黃衣劍女,卻由謝金鈴率領,長劍出鞘,準備迎敵,眼看就要爆發場混戰。
玄姑突然沉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姚統領等人聞聲一震,不由自主,都停下了腳步。
玄姑目光如電,投在姚統領臉上,叱問道:“姚超,你是宮中舊人,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叛宮?”
姚統領躬身答道:“屬下受宮主厚恩,豈敢叛宮,實因羅妙香恃寵專權,蒙上欺下,種種倒行逆施,令人不能誠服。”
玄姑寒著臉道:“你倒說說看,她有些什麼倒行逆施的事實?”
姚統領道:“羅妙香自從當權,便設定機關,排擠宮中舊人,招引妖邪心腹,把持內宮,使下情不能上達,藉以矇蔽宮主……”
玄姑搖搖頭道:“這些話太籠統了,設定關閘,分隔內外,是為了關防嚴密,算不得錯誤。”
姚統領又道:“羅妙香荒淫無恥,穢亂內宮,蕩婦淫娃俱充高職,迫令弟子紋身刺字,稍有違拗,便橫加鞭撻凌辱……”
玄姑道:“職位任用,都是我親自核準的,弟子紋身刺字,那是為了表示效忠本宮,不能說是倒行逆施。”
羅妙香介面道:“是啊,我這些作為,哪一樁不是為了本宮設想?天幸宮主能夠體諒我的苦心,不然,豈不被一些小人捏詞誣諂了。”
姚統領大聲道:“我且問你,本宮弟子原有的配偶,你將他們硬生生拆散,生下的孩子,全部隔禁在內宮,使他們骨肉分離,難得一晤,這又是為什麼?”
羅妙香冷笑道:“當然也是為了使他們矢志效忠,不生異心,孩子由內宮代養,更可減去他們後顧之憂,俾能專心服勤,難道不應該嗎?”
姚統領怒喝道:“這麼說,你強迫同胞兄妹亂倫雜交,也是為了要他們矢志效忠,不生異心麼?”
玄姑聽得吃了一驚,忙問道:“有這種事?”
姚統領抱拳道:“宮主明鑑:本宮二代弟子中,柳鶴生與柳茵乃是嫡親兄妹;秦琳和秦珂乃是同胞姊弟,只因羅妙香逼奸柳鶴生未遂,一怒之下,迫令他們兄弟姊妹亂倫雜交,他們誓死不從,柳家兄妹被迫吞金而死;秦琳姊弟叛宮逃亡,以致在中原武林掀起一場血腥殺戮……”
玄姑越聽越驚,冷電般的目光,轉落在羅妙香身上,神色間已泛起怒容。
姚統領又道:“今日之事,羅妙香實為罪魁禍首,求宮主勿再姑息,賜死羅妙香和刺花門妖女,外抑武林群雄之怒,內平本宮弟子之忿,屬下等斗膽直陳,萬死不辭。”
玄姑點了點頭,凝容問道:“妙香,這些話都是真?”
羅妙香忙道:“宮主休聽他胡說,根本沒有這些事……”
顏楓截口道:“這是千真萬確的,秦琳雖然死了,秦珂還活著,而且,現在就在鐵屋中。”
玄姑神色連變,忽然輕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這太不應該了!”
她雖在責備羅妙香,但語氣中怨多於怒,顯然還有些舊情難忘,不忍下手。
顏楓道:“玄姑,當斷不斷,遺患無窮。時至今日,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