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隻怪本座當初沒有當機立斷,把那和尚除去,才致替本宮留下了後患。但是,現在要除去他也並不太困難。”
話鋒一轉,問道:“這條鐵鏈是誰最先發現的。”
包鳴躬身道:“屬下聞報後山發現顏楓的留字,親去探查,在清理山頂雜物時,才見到這條鐵鏈。”
聶開泰道:“這是說,在你未去之前,鐵鏈已經在那兒了?”
包鳴道:“是的。”
聶開事又問道:“當時留守山頂的是誰?”
包鳴答道:“是李順。”
海雲連忙叉手道:“當時麻德成返宮報訊,是屬下留在山頂戒備。”
聶開泰點點頭,道:“你和麻德成發現山頂留字的時候,怎麼沒有見到這條鐵鏈?”
海雲道:“因為鐵鏈被壓在樹枝下面,所以沒有看見。”
聶開泰道:“麻德成返宮以後,只有你一個人留在後山,是嗎?”
海雲應道:“是的。”
聶開泰注目道:“那段時間,你在山頂幹了些什麼?”
海雲怔了怔,道:“屬下奉命留在山頂守望,並沒有做什麼,沒多久,包統領就親自趕到了。”
聶開泰忽然露齒一笑,道:“很好,你在後山護衛隊裡,一向表現不錯,本座有意調你到內宮來,你可願意?”
海雲急忙抱拳道:“謝總座恩典。”
聶開泰笑道:“現在你去地牢中把咱們昨天擒獲的奸細帶來,本座要親自審問。”
海雲應了聲:“遵命!”施禮轉身,卻不覺愣住了。
原來大廳四周門戶共有十餘處,他根本不知道哪一道才是通往地牢的門戶。
聶開泰嘿嘿冷笑道:“怎麼?路徑不熟?是不是?”
海雲心裡突生警惕,聶開泰這番做作,必然是發覺自己的破綻了,可是,自己對答得很謹慎,什麼地方露了破綻呢?
他心念電轉,連忙力持鎮靜,一面暗暗運功戒備,一面側身抱拳笑道:“屬下一向在後山服勤,很少進入內宮,求總座指示。”
聶開泰臉色忽然一沉,冷哼道:“你倒是機警,可惜運氣不佳,遇見了老夫。”
大袖一揮,喝道:“擒下了!”
一聲令下,十餘名勁裝少女同時飛身圍了過來。
“慢著!”
海雲明知已經沒有脫身的希望,卻不甘心束手待縛,抗聲道:“總護法怎知我是假冒的?”
聶開泰冷笑道:“你一進來,老夫便發覺你可疑,略加測探,果然證實你不是李順。”
海雲道:“我有什麼可疑?”
聶開泰道:“你假作恭謹,一直垂著頭站在陰暗處,已經使人動疑;這條鐵鏈分明是被劍鋒削斷的,你卻誆稱後山並未發生過事故,這是可疑之二;李順本來就是由內宮調往後山的,你卻不認識出入路徑,這是可疑之三;最明顯的證據,還是你自己身上露出的破綻,如果後山真未發生變故,你左肘和足踝的傷痕血跡從何面來?”
海雲低頭看時,衣袖和褲腳果然有兩處裂縫,那是自己和蘋兒夾擊李順之際,留下的痕跡,想不到竟因此被聶開泰看出了破綻。
既然已經敗露,索性大方一些,微笑道:“聶開泰,你不愧是隻老狐狸,可惜金蚯蚓宮末日將近,遲早難逃報應。”
聶開泰喝道:“你自己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海雲哂道:“生死小事,我既敢隻身進入金蚯蚓宮,本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只是遺憾壯志未酬,沒有眼看著你這老狐狸遭報應的下場。”
聶開泰嘿嘿笑道:“老夫不想和你這小輩鬥口,事到如今,你是自願棄劍受擒?還是要勞動老夫動手?”
海雲向四面望了一眼,聳聳肩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解劍任憑處置好了,但有一點,殺剮悉聽尊便,希望你們不要使用凌辱的手段。”
聶開泰道:“好!只要你解劍受擒,老夫保證不會折辱你。”
海雲道聲:“多謝!”果然自己解下長劍,拋在地上。
聶開泰沉聲喝道:“把他穴道閉住,先囚在地牢裡,聽候審訊。”
麻德成一聲應諾,大步走了過來。
海雲揮手道:“不用急,讓我先把這身衣服奉還,別連黴氣帶進地牢去了。”
說著,便開始解卸身上的黃色劍衣。
麻德成叱道:“快點脫下來,堂堂黃衫被你穿進牢裡,那才黴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