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鋼拐,大聲道:“大哥還跟他多說什麼?對這種執迷不悟的東西,賞他一刀不就結了!”
悟非介面道:“對!遲早總要乾的,何必多費口舌。聶老兒,來跟你家佛爺走幾招,試試你究竟有多少真才實學。”
莽和尚說幹就幹,雙掌一錯,大步跨出,劈面一掌便向聶開泰揮去。
海一帆欲要喝止,已經來不及了,忽見對面一條人影,飛身而出,半途截住了悟非。
那人手裡倒提著一尊獨腳金人,卻置之不用,竟將一顆光禿禿的頭顱,迎向悟非的手掌。
悟非一掌劈在那人頭頂上,“砰”的一聲,如中敗革,掌心火辣辣的刺痛,那人只晃了晃腦袋,分毫無損。
悟非吃驚道:“好結實的腦袋,老小子,你報個名字出來。”
那人伸伸脖子道:“老朽‘鐵頭’公孫揚。名列邛崍二叟,現為金蚯蚓宮總護法。”
悟非道:“休說你是‘鐵頭’,便是‘鋼頭’,佛爺也要給你切下來當尿壺,你敢再接佛爺三掌嗎?”
公孫揚冷笑道:“就算讓你砍上三刀,又有何妨?但三掌之後,你也得不避不閃,硬接我三招。”
悟非道:“那敢情好,老小子,先站穩了。”
公孫揚果然不動,金人拄地,拿樁屹立,伸著頭準備硬挨。
悟非提一口真氣,功運右臂,豎掌似刀,猛然一聲大喝,用盡平生之力,揮掌劈落。
這一掌,足可開碑裂石,誰知劈在公孫揚頭上,竟像木棍擊鐵球,公孫揚紋風不動,反把悟非震得蹬蹬連退了三大步,右臂奇疼欲折,齜牙咧嘴,痛哼不已。
眾人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公孫揚抬起頭來笑道:“還有兩掌,最好能再重一些,老朽許久沒洗頭了,這幾天頭皮正癢得發慌。”
悟非怒不可遏,厲吼一聲,又舉起了左掌……
他生性暴躁,最怕受激,雖然明知這一掌劈下去,左臂可能當場折斷,也要咬牙拼上一下。
突然,一隻手由後面斜伸過來,輕輕托住了他的腕肘,說道:“出家人與人方便,留個機會讓大家玩玩不好嗎?”
說話這人鶴髮童顏,滿臉堆笑,正是不老公公。
悟非氣憤地道:“這老小子欺人太甚,咱非把他這鐵頭切下來不可。”
不老公公笑道:“你年紀還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我老人家卻是風燭殘年,今後只怕再難遇見這樣硬的腦袋了,君子有成人之美,就算你忍痛割愛,把這顆鐵頭讓給我老人家如何?”
悟非兀自不甘罷休,卻被小龍拉著衣角硬拖了回去。
公孫揚忿然道:“原來你們自稱俠義人物,也是這般無恥,見勢不妙,便換人替手。”
不老公公笑道:“如果你覺得吃了虧,不妨叫你兄弟‘魔手’公孫寒一齊過來,我老人家兩掌之內無法取勝,同樣站在這兒讓你們每人各打三掌,這總公平了吧?”
公孫揚駭然道:“你是什麼人?竟知道咱們兄弟的來歷?”
不老公公道:“邛崍二叟雖然極少在江湖上走動,賢昆仲這副尊容,我老人家卻在十年前就見識過了。”
公孫揚突然心中一動,失聲道:“我記起來了,你就是十年前在成都皇城賣古董的那個老太監?”
不老公公微笑道:“那時賢昆仲還在壯年,名號邛崍二虎,拿走一對御窯瓷瓶,迄今還分文未付呢!”
公孫揚仰面大笑道:“敢情你竟是來討舊帳的,好極了,咱們今天就一併作個了結。”
回頭一招手,叫道:“老二,你也過來。”
公孫寒倒提著長鏈鋼爪舉步而出,冷冷道:“既是故人,咱們兄弟就不客氣了,大家亮兵器分個勝負才準罷手。”
不老公公笑道:“二位儘管使用兵器,我老人家仍是剛才那句話,只出手兩招,領教二位的鐵頭功和抓魂魔手。”
公孫寒陰惻惻哼道:“沒卵子的東西,居然也吹大氣,二太爺先叫你嚐嚐魔手的滋味。”
此人像貌正如其名,性格也陰沉狠毒,口裡說著話,手中鋼爪一抖,烏黑的飛抓業已破空而至。
不老公公腳下倒踩七星步,微微一側身子,“呼”的一聲,飛抓貼著耳朵掠過。
那公孫寒手腕輕轉,鋼爪向前一送一收,喝道:“寶貝轉身!”
說來奇怪,那柄飛抓分明已經落空,被他這一抖鋼鏈,立即凌空倒轉,“咔嗒”一聲脆響,反扣在長鏈上,竟像鎖釦般纏住了不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