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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

水塔上的殺手見自己已經暴露,迅速撤離。

凌少白仍舊死死壓在沈諺非的身上。

他身下的少年,顫抖著,發出嗚咽的聲響。

“諺非,諺非!你怎麼了!”

除了過世的沈伯伯還有母親,沈諺非再沒有聽過其他人叫他“諺非”。

凌少白的眉頭緊蹙著,瞳孔裡某種恐怖的情緒要將這世界炸裂開來。他眉眼間所有的情緒波動緩慢著在沈諺非的眼中化作一格一格。

沈諺非呆然著,他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將神經糾結的疼痛中。

凌少白把沈諺非翻過來,對方的牙關打顫,額頭冒著冷汗。凌少白摸索著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中彈的跡象。再往下看,發覺他的小腿處血漬一灘。

凌少白伸手按住沈諺非的小腿,厲聲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醫生呢!”

沈諺非疼得站不起來,凌少白一把將他橫抱衝出籃球場。

子彈穿透了他的小腿,雖然沈諺非疼的厲害,但實際上傷勢並嚴重。

監獄的醫務所本來是簡陋的,但是卻有市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趕來親自為沈諺非處理傷口。沈諺非一直拽著椅子的邊緣,即便給他打了麻藥,他依然疼的厲害。

流血被止住,傷口被縫合,腿腹的傷口被一圈一圈包紮起來。

當醫生開始說注意事項的時候,沈諺非仍然僵在那裡,彷彿只要動一動,就會疼痛徹骨。

凌少白沉默著看著沈諺非的身影。

這樣的沉默中帶著冷鬱的意味。他的表情令人害怕,於是醫生護士們趕緊留下藥物迅速撤離,醫務所裡就只剩下凌少白與沈諺非。

“你怎麼知道,那個閃光就是有人正用槍瞄準我?”

沈諺非難看地笑了笑。

“有一天,沈伯伯送我去上學。我看見窗外的大樓有那樣的閃光,然後開車的司機中槍了。那個司機人很好,我在沈家的時候,沈思博和沈靜雲從來不願意跟我走近,只有司機會帶他的兒子來陪我玩。從那天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他的兒子了。”

“那你怎麼知道對方要殺的是我?”凌少白輕笑一聲問。

“是你說你是個壞人。壞人一般有很多人都想要他死。那個殺手肯定不是來殺我的,因為我不值得。”沈諺非的手指仍然死死扣著椅子的邊緣。

凌少白走過去,半蹲在沈諺非的面前,一根一根掰開沈諺非的手指,然後與他十指相扣。

“如果那一槍打中的是你的腦袋呢?”

“那我就死了,不會覺得疼。”沈諺非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不要拿你自己的命開玩笑,因為一點都不好笑。”

凌少白的手彎過沈諺非的腿,正要將他抱起,沈諺非卻推開了他。

“我才不要被公主抱!”說完他單腿站立起來,執著地一蹦一蹦地朝門口跳去。

“好吧,好吧,你這個固執的小鬼。”說完,凌少白摸了摸鼻子走過去,一把將沈諺非撈上肩膀,扛了出去。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要吐了!”沈諺非掙扎不起來,一用力小腿的傷口就在痛。

“你要是再亂動,我就打你的屁股!”

就這樣,沈諺非被凌少白扛回了他們的老窩,而他們身後竟然跟著一隊獄警。

沈諺非被凌少白扔回了床上,凌少白握著沈諺非受傷的那條腿的腳踝,“還好沒有打中骨頭,不然你會跛。我就不能教你跳華爾茲了。”

“我對華爾茲倒是沒什麼興趣。”沈諺非聳了聳肩膀,“我比較期待你教我關於企業併購。你說過,你促成了很多次企業收購和併購。”

“我會教你所有你想要學的。”凌少白的手掌託著沈諺非受傷的地方,緩緩遊移著像是在確認他的傷口,又像是確認著其他沈諺非難以理解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止疼藥的關係,沈諺非有些犯困了。他迷濛著,隱隱看見凌少白的手掌緩緩向上,滑過他的腿腹,他的膝蓋,揉移在他的大腿內側,這樣的撫摸有什麼不對,沈諺非卻沒有力氣去想,他的眼簾實在太沉重了。

凌少白傾下身,緩緩含住了他微張的嘴唇。舌尖探進去的時候,也有那麼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怕將他驚醒,怕把他弄疼。

睡著之後,沈諺非緩緩蜷縮了起來。

他的額頭,背上不斷冒著冷汗,呼吸急促像是被什麼死死扼住。

躺在他身邊的凌少白意識到這一切,開啟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