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經有著不同的人生方向了,分道揚鑣是早晚的事,若沒有陸風,崔言或許會和陳琳一起去投奔大將軍何進,而正因為陸風的出現,一切便開始改變了。看著陳琳收拾包袱,崔言的心又開始煩悶了。對於陸風的才學見識,他是佩服的,不過,此人卻毫無忠君思想,但陸風的大逆不道,卻又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若誠如陸風所言,則天下必將大治。所以,崔言的心裡,實在是太矛盾了,誠然,人在做出選擇的時候,真的是很難。
一夜沒睡好,第二天看著陳琳遠去的背影,崔言忽然在心裡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孔章可以去投奔何進,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呢?陸風,陸風,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難道,我真的要和你一起蕩平天下嗎?崔言在心裡問了自己這樣的幾個問題。
陳琳走後,崔言便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誠然,對於陸風的思想,他開始接受了,但是,他卻沒有膽量去實現,因為這太過駭人了。所以,他在期待,期待老天能給自己一個英明的決斷。
忽然,前面的哭泣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居然走進了一條幽靜的小巷。他抬頭一看,見一個小男孩蹲在牆角哭泣。於是,崔言便上前安慰那孩子,可那小孩依然哭個不停,原來,是三個大孩子一起欺負他,所以他很委屈,遇到這樣的事,崔言也感到很無奈。正在這時,只見一個婦人從巷口走來,對那孩子大聲訓斥道:“王平,你有沒有出息,男子漢大丈夫,當持三尺劍而行走天下,懲惡揚善,救萬民於水火,揚千秋英名,立萬世功業,似你這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那小孩聽到訓斥以後,便止住了哭泣,踉踉蹌蹌的隨那婦人走了。
二人走後,崔言不覺大為感慨。那婦人應該是小孩的母親,如此教子,可堪比孟母三遷。
是啊,大丈夫當持三尺劍闖蕩天下,怎能學小兒女之態?大丈夫當立萬世功業,想人之不敢想,行人之不敢行,受萬人景仰,怎可久居人下?
仗劍行千里,微軀感一言。人生感義氣,功名誰復論?
想到這首詩,崔言心中大為暢快,長嘯一聲奔回了客棧。
再見到陸風時,崔言長揖到地,說道:“崔言願隨子城闖蕩天下,蕩盡人間不平之事,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看到崔言如此行為,陸風有些手忙腳亂了,不知如何是好。不過,他也很快反應過來了,趕緊扶起崔言,說道:“季節不必如此多禮,從今日起,我二人便聯袂而行,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看著崔言眼中閃現的淚花,陸風的眼角也溼潤了。
之後的幾天,二人便經常促膝而談,直到深夜,且陸風還向崔言學習擊劍,並和張飛大醉了幾次,三人的感情也呈直線上升。不過,二人知道大事未了,所以,幾天以後,二人便告別了張飛,南下洛陽。
臨走,陸風特意囑咐張飛,最多三月之後定會來請張飛出山,一起到幷州抵禦匈奴,以建功業,張飛也十分樂意的答應了。不過,崔言對此翻前景卻不甚看好,但一看陸風如此豪放,心裡也就釋然了。
二人一路輾轉而行,不幾日便到了河間縣。原本,此去洛陽是不用經過河間縣的,但陸風考慮到河間縣可是有一個三國時的頂級大猛將張郃啊,所以,故意繞個彎兒來到了河間縣。崔言對此很是疑惑,但聽陸風說來拜訪一個大將,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水伯和陸安是下人,自然不會多問。
張郃在河間縣也算是有點名氣,沒費什麼勁兒就找到了他的住處。投了拜帖以後,張郃竟親自迎了出來,仔細的打量了陸風之後說:“閣下就是吳郡陸風陸子城?”
陸風很奇怪,自己不是陸風難道還有假冒的不曾,於是答道:“不錯,區區正是在下。”
但張郃神情卻變得激動起來,說道:“昨日拜讀先生的兩首七言詩,郃深感佩服,不期今日竟見到了先生,先生之大才大志,令郃感懷於心。”
陸風聽到張郃這麼一說,看來有門,但還是謙虛道:“拙劣之作,實不堪入目,怎敢稱先生,不知君表字為何,君可稱呼在下表字子城即可。然風確有去幷州抵抗匈奴之意。”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子城之言,讓郃銘感五內。郃亦有去幷州之意,只是苦無門路。”
陸風剛要說話,卻聽張郃說道:“哎呀,我真是失禮了,幾位快入內一敘,怎能讓貴客立於門外呢,快請,快請。”說著便領著眾人到了大廳。
落座以畢,只聽張郃說道:“郃表字俊儀,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說著便看著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