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正是如此,方才聽了妹妹的琴聲,在下心有所感,於是,便想和妹妹琴簫合奏一曲,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能和子城哥哥合奏一曲,當是人生一大幸事。”聽陸風說要合奏,蔡琰便興奮了起來。
“能和妹妹合奏一曲,也是風的夙願。妹妹的琴,我已聽過了,所以,風就佔先吹簫了,妹妹可隨後伴以琴聲。”
“好,子城哥哥先請。”
於是,陸風的簫聲便開始嗚咽了起來。
那簫聲很是低沉,似有說不盡的萬般心事,讓人無限傷感。於是,明月為之神傷,風雲為之變色,草木為之蕭條,百花為之枯萎。
這份悽迷終於打動了蔡琰,於是,琴聲又起。
那琴聲很是輕柔,似無根之草,似飄零之葉,更似一股青煙,纏纏綿綿的繞在人的心頭。是心傷,是情動,還是一點傷感擠破這世間的紛爭。
兩種樂聲雖不同源,但所訴之情卻如此的相似。一個傷感,一個無奈;一個似水中之月,一個如夢裡的花。
分不清,哪個是琴聲,哪個又是簫聲,因為它們已經融合在了一起。而在這如此靜寂的深夜,它們也融合了天地萬物。萬物無聲含晚籟,琴簫合奏世間蒼。
於是,風起悲鳴,雲動輕嘯,草木摧折,眾芳搖落。
而明月也禁不起這一份纏綿和悽苦,竟用團團的烏雲塞緊了自己的耳朵。
最終,老天也沒有耐住這一份傷感,漸漸的落下淚來。而這深沉的一曲,也終於結束了。
一曲奏罷,亭中卻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被雨淋到亭中的蔡邕。
聽完此曲,蔡邕嘆了口氣說道:“人言樂之高者,可以感天地,動萬物,我今天終於見到了,當不枉此生了。”
聽見有人說話,陸風和蔡琰都嚇了一跳,二人回頭一看,見是蔡邕,也就放心了。不過,蔡琰卻羞紅了臉,不知該怎麼向父親解釋。
而陸風則趕忙施禮道:“想不到老師竟也在亭中,風真是失禮了。”
蔡邕悠然道:“子城方才一曲,真是感天之作。聽聞此曲,老朽很是欣慰。”
看來,蔡邕的精神還沉迷在曲中呢,絲毫沒有感覺到陸風和女兒深夜幽會於亭中有何不妥。
見蔡邕痴迷的樣子,陸風便在腦子裡飛快的想著:這下被這老頭兒抓個正著,可要壞事啊。
想來想去,陸風一咬牙,說道:“風明日就要去幷州了,所以臨行前,想請老師送給在下一件禮物。”
見蔡邕沒有反應,陸風只好又說了一遍。
可蔡邕卻道:“子城,你方才和我說什麼?”
無奈,陸風只好又重複了一遍。
蔡邕笑道:“呵呵,子城,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便是,只要是老夫所有,老夫決不吝惜。”
一聽蔡邕這麼說,陸風便大膽的說道:“我,我想要妹妹。”
“什麼?”
“我想請老師把妹妹許配於我。”
一聽陸風這麼說,蔡琰也不管亭子外面是不是在下雨了,象個受驚的小兔一樣一口氣跑回了自己的繡房。
而蔡邕也沉吟道:“這個麼——”
陸風道:“我對妹妹的情誼,老師是知道的,一切全憑老師做主了。”
蔡邕想了想說道:“子城呀,我知道你對琰兒的情誼,可你們現在都還小啊?現在談論兒女之事,似乎有些太早了吧。”
陸風道:“我知道我們還小,所以,我想請老師賜予白首之約。”
“這個麼——”
蔡邕沉吟了一會兒又道:“子城,我記得你曾與廬江喬公的長女大喬姑娘有過婚姻之約啊,如今你又提婚約,那你想以怎樣的地位對待琰兒呢?是妻,還是妾?”
一聽蔡邕這麼說,陸風的腦袋便“轟”的一聲響:完了,這下壞了,自己怎麼能忘了這事呢,自己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啊?這回該怎麼解釋呢?
想來想去,陸風又一咬牙,說道:“若得琰兒,當以妻禮待之。”
“那大喬姑娘呢?”
“亦以妻禮待之。”
“如此,只怕於禮制不合呀?”
一聽蔡邕這麼問,陸風又鬱悶了,自己怎麼能忘了東漢時的禮制呢?陸風不由得在心底暗自責怪自己。
東漢時的婚姻之制,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而在一個家庭之中,妻子的地位至關重要。所以,蔡邕才會提到大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