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連管事還未走出十來步,突然頓住了腳,因為,他聽到聲響了。
他臉色一變神色早不是從前那麼和氣了,且直直的站在原地等候。
一陣清風,與此同時,一個黑衣男子穩穩的落在了連管事面前。
待站立後,第一時間便是屈膝單膝下跪。
“天一前來。”一道男聲冷冽的響起,不卑不亢。
聽那聲音,約莫三十來歲左右的樣子。
連管事低頭看著來人,再一聽‘天一’二字,臉上的神色變了變。
這天一是他派去專門查一件要事的,如今天一突然尋來,想必是有些線索了吧!
“起來,先莫說話,隨我見過主子再開口。”連管事應該往日的隨和,眼裡滿是冷漠,說出的話語也是十分生硬的。
那名喚天一的男子直直的跟在後頭,不敢有任何異議。
屋裡的連修遠沒想到再次聽到敲門聲,有些詫異的側目,然後起身走了過去。
待開啟房門,越過連管事看到後面的黑衣人後,連修遠壓下心底的翻騰,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隨即輕手輕腳的出門,將房門關好,這才帶著兩人到了隔壁房間。
連修遠剛坐定,天一就越過連管事單膝跪在了連修遠面前。
“主子!”那挺直的背脊,還有不卑不亢的聲音,讓人不覺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了。
此時,連修遠沒有開口,看了看天一。
這人是他早年收到手裡的探子,專門負責調查十來年前的事情。
雖然許多年不見了,可是連修遠依舊記得這個叫天一的人。
他手裡頭的人不少,探子更多。
能被他賜名天一的唯獨一人,其他的一些人,也是依次排序的,當然,自然是有天二等等了。
可想而知,天一便是探子領袖人物般的存在。
連修遠看著天一蒙著的黑麵,隨即,天一不動聲色的一把揭開黑色面巾,露出容顏。
一張娃娃臉露了出來,完全與他身上穿著的沉悶的黑色衣衫不搭啊!
圓乎乎的臉型,居然還帶著一些肉肉嘟嘟的感覺,怎麼瞧都如同半大大孩子。
可是那張口說出來的聲音,就是和中年男子無二。
只是,若是單單憑著這張臉出去,怕是會讓不少人都放下戒備之心的。
原因無他,天一的娃娃臉,笑起來還帶著兩個梨渦,讓人看上去十分和氣,很容易親近。
連修遠督了一眼天一的娃娃臉,忽的覺得這麼一張臉似乎多年來都沒有變過。
雖然,身上的氣勢尤勝從前了,但是那張臉龐到底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會是一個冷漠狠辣的角色。
連修遠只看了一眼隨即開口道:“仔細說來。”說著,還抬手接過連管事遞上來的茶水。
天氣有些熱,連管事弄的是涼茶。
涼茶的方子自然也是連修遠寫的。
眼看著主子拿了涼茶在喝,忽的,連管事知道自己一直煩惱的事情又苗頭了。
一直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去隔壁家走動,如今這涼茶可不正是。
想到自家還有不少藥材,不過是便宜的涼茶,就配上幾貼送到隔壁家去正好。
連管事心裡想的事情放下了,神色都輕鬆下來。
只是,屋裡的另外兩人卻沒有那麼輕鬆的。
天一雖然看似容顏顯得年輕,可是,辦事能力卻是極強的。
“主子,屬下尋到了當年幽州府慶平縣的牙婆子。”這話一出,連修遠忽的喝茶的手一頓,隨即放下茶杯。
就連連管事都詫異不已。
他們等了這麼多年,居然終於有訊息了。
那慶平縣正是當年連修遠和蘇景煙躲避的地方,他們在慶平縣買的一個小院子,當初孩子也是在那裡丟的。
當然,當年他們也尋過很多牙行。
就連乞丐窩還有青樓等地,連修遠都沒有放過,可是,居然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當年買賣過孩子的牙行都沒有見過那個孩子,這讓連修遠一度的以為,孩子早就被蘇家給害了。
這麼多年來,連修遠之所以這般對蘇家有積怨。
一則是蘇家對蘇景煙做的事情,二則是對孩子的事情。
雖然他也有錯,當年一聲不響帶著蘇景煙私奔,可是蘇家居然弄了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