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貪官汙吏,倘若有了機會,必然要見一個拿一個,見兩個拿一雙。”
青竹搖搖頭,說道:“你也說了,倘若有機會,可是現在,算是機會嗎?名不正則言不順的。要我說,還不如讓人出去打探一下,給他先記上一筆,來日方長,等有機會的時候,再同他算賬。”
青衫還是不服,看著青竹又說:“話是這樣沒錯的,可是阿姐,我心裡頭真的憋得厲害。咱們也是苦日子裡頭熬過來的,升斗小民每日裡為了衣食有多辛苦,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當真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受苦,卻無動於衷,那我豈不是?⒍韻壬�袒澹俊?
“不是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是讓你先打探一下,就算蔣令德十有八九不是好官,但是我們總不能因為人家給咱們送了一份厚禮,就直接定他的罪過啊,更何況,咱們本來就沒有這個權利,你說對吧?”青竹很明白青衫的想法,但是卻沒辦法完全認同他,只能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青衫哼哼兩聲,說道:“若他真是好官,那這一匣子珠寶怎麼解釋?那些東西,至少得上千兩吧。”
“他每月俸祿不過二十餘兩,加上各種孝敬,一年能有個五百兩的進賬頂天了。若他不貪,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來兩年有餘的收入,給一個路過的,哪怕是小有得罪的官員或者勳貴送禮嗎?”
青竹無奈,微微嘆一口氣,看著青衫說道:“你說的我自然都明白,也能夠認同,只是想告訴你,凡事不要太過絕對,咱們沒有經過調查,就不能隨隨便便的,把人看得很壞,那樣,很不好的……”
青竹頓了頓,接著又說:“更何況,咱們並沒有那個許可權去質疑甚至讓人捉拿一個地方主官啊,你貿然行事,只會落人口實,徒增笑料。”
青衫的視線落到放在主位小桌上的紅木匣子,臉上滿是不忿的說道:“什麼許可權不許可權,權利不權利的。阿姐,我覺得你變了,你變得怕惹麻煩,變得喜愛……”
說著,青衫彷彿自知失言一半,猛的將話音停了下來,不看青竹,也不再看那紅木匣子,只扭頭憤憤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青衫話沒說完,青竹卻聽懂了他沒說出來的那半句話,看了青衫半響,幽幽問道:“你是不是想說,阿姐越來越喜愛錢財了?”
“不是。”青衫有些不自在,眼睛看向一邊,有些生硬的回道。
青竹神情僵硬,勉強笑笑之後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阿姐就算是個女子,也一樣不是那貪慕錢財的。”
“那一匣子珠寶,阿姐本意是要退回去的,可剛剛你也看到了,是那蔣令德執意不收,阿姐難道還能強行?���擼康�牽�吶濾�揮寫�擼�⒔鬩裁揮寫蛩愣�謎飧觥!?
“阿姐不差錢,更不差這種來歷不知道是否清白的錢。阿姐剛剛就已經在心中下過決定,這些珠寶阿姐會係數變換成銀錢,一分一毫,都用到普通百姓身上,你既然不信,那你就自己處置吧。”
說著,青竹就往外走去。
“阿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青衫看青竹要走,神情又內疚起來,目光追著青竹的背影,急急開口。
青竹腳步微微一頓,也不回頭,只是說道:“無所謂了,我也不在意這個。我有些累,先去歇息了,趕了一天的路,又忙活了這麼久,你也該乏了,早些歇息吧。”
說完這話,青竹就跨出了驛館正廳的門,回了房間。
瞧著青竹的背影,青衫越發的內疚,只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個耳光才好。
阿姐明明不是那樣子的,自己為什麼無緣無故的,魔怔了一般,說出那些戳人心窩子的話?
“對不起,阿姐……”
青衫喃喃自語,心中越想,便越是內疚,越想,便越是沮喪,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好半天不想動。
青衫心裡頭不好受,青竹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她能猜到青衫並不是真正的誤會了她,青衫的話,只不過是一時之間,逞了個口舌之利而已。
但是這口舌之利的背後呢?
青竹也有些煩躁,她不想明白這些。
更不想青衫會想那些烏七八糟?氖慮欏?
所謂親人,用得著分什麼你我嗎?
青竹胡亂想著,腦子裡頭嗡嗡作響,好像是有許許多多的蜜蜂在亂飛。
“大小姐。”走了沒多久,張順迎面而來,看到青竹,就恭敬的垂首立在一旁,低聲喚道。
“哦,張順啊,正好,天都這麼晚了,你去請少爺早些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