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竹點點頭,有些有氣無力的應道。
安樂郡主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又把頭換了個方向歪,這才說道:“可是為什麼,你看上去很不高興?”
“沒有啊,我很高興。”青竹說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她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如果同裴子墨在一起,要以失去青衫為代價的話,那她寧願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裴子墨。
青衫說得沒錯,她不是他的阿姐。可是,從她繼承了這一具身體開始,她與他,就已經血脈相連了。
更別說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相依為命、朝夕為伴,她同他之前的感情,哪裡就比別人家的兄妹和姐弟差了?
青衫啊青衫,你今天說出這些話,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都已經忍了這麼些年了,為什麼就能不再忍忍?
這樣揭穿了、說破了,對彼此究竟有什麼好?
……
青竹腦子裡的念頭飛一般的轉動著,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僵硬,彷彿是一具提線木偶一般,只是眼中,帶上了微微的溼潤。
安樂郡主本來想指著青竹,說一聲騙子的,忽然看到她的樣子,心裡頭倒是很是擔心,忍不住的推了推她,關切的喚道:“青竹,青竹,夏青竹!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青竹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猛的聽到安樂郡主一聲大喝,頓時就驚醒了過來,心裡頭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捂著心口,看一眼安樂郡主,皺著眉頭嗔道:“嚇死我了,三魂差點沒給你嚇跑兩魂,人嚇人,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我這是把魂給你喊回來了,你還不謝謝我啊?”安樂郡主說著,拉了椅子坐到青竹面前,同她面對面,看著她,關切的問:“你說說,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就發愣,還楞得那麼嚇人……就算真和青衫吵架,也不這樣子吧?更何況,你們還沒吵架呢。”
安樂郡主說著,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一邊點,一邊自言自語:“這要發生什麼事情,才會比沒吵架還嚴重呢?”
“啊,莫非……”安樂郡主想著想著,忽然眼前一亮:“你們不是親姐弟?”
“噗……”青竹沒想到,這安樂郡主居然誤打誤撞的猜中了,當下就噴了。
不過,不等她想出辦法轉圜,安樂郡主就自己把話岔開了。
“不可能。你們若不是親姐弟,那咱們整個大瑞朝,只?露加貌蛔徘捉愕苷飧齟柿恕D薔烤故?為什麼呢?太煩了……想不出來!”安樂郡主說著,煩躁的甩了甩頭,看著青竹說道:“好青竹,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這想得,頭都要大了。”
“說了沒什麼,那就是沒什麼啊,你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真的不是什麼好習慣啊。”青竹說著,又是搖頭,又是揉兩側的太陽穴,一副頭疼得緊的樣子。
“那我就是好奇嘛……”安樂郡主眼巴巴的看著青竹,開口說道。
“真是我說的那樣,他是去讓裴子墨來提親去了。你要是不信,等青衫回來,你自己問不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了。”青竹避重就輕的看著安樂郡主說道。
“切,他才不會說呢。他只會板著臉,說‘管你什麼事’。”安樂郡主一邊癟嘴,一邊刻意的板著臉學青衫說話。
說完之後,自己嘻嘻的笑了起來,笑了兩聲,察覺到自己的不對,便又不好意思的拉了青竹的手,問道:“那你為什麼看上去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這麼一會兒時間,青竹也想好了要怎麼回答安樂郡主,便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是我弟弟,這種事情,本來不該他來操心的。可現在,卻只有他能操心這些,你說,我怎麼開心得起來呢?”
“哦,原來你是想你爹孃了,我明白了。”安樂郡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著又拉了拉青竹的衣袖,小聲道:“對不起啊,我又惹你想到傷心的事情了……”
“不關你的事兒,是我自己矯情了。”青竹努力笑了笑,搖搖頭,看著安樂郡主說道。
“你不怪我就好。”安樂郡主說著,把椅子拖回了原來的位置,好奇寶寶一般託著腮,望著門外出神,時不時的,從嘴裡發出來一些沒有什麼意義的聲響,好半天之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想知道,青衫會怎麼給阿墨哥哥說這個事情。”
說著,安樂郡主又撥了撥青竹的手,看著她,興致勃勃的說道:“哎,青竹,你說青衫會不會這樣。”
安樂郡主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