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是因他而起的,就算不是因他而起,可阿姐也曾經救過他一命,那也算是扯平了。你說,阿姐說得對不對?”
青竹說著,一臉認真的看了青衫好一會兒,結果看他還是抿著嘴不說話,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沒錯,什麼救不救的,說多了,也不過是惹人笑話。
他心裡有阿姐,你知道嗎……”
說道這裡,青竹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青衫面前,蹲下去,把青衫的手握著,讓他看向自己的雙眼,然後微微一笑,認真的說道:“阿姐心裡,也有他。
說話間,青竹拿著青衫的手,疊到一起,自己也把手覆蓋在他的手上,說道:“所以,別再為難阿墨了,好嗎?哪怕是為了,不讓阿姐為難。你也不希望,阿姐過得不快樂,對嗎?”
青竹說完,認真的凝視著青衫,卻見他的眼圈漸漸紅了起來,不由得有些心慌了,連忙說道:“好吧,這個事情,咱們以後再說。你一時接受不了,阿姐也明白,慢慢來,啊……阿姐不著急”
的。
青衫紅著眼眶搖了搖頭,咬著呀,不讓眼淚滑落下來,有些哽咽的開口:“阿姐,你以後,也還是我的阿姐嗎?”
說完這話,一滴滾燙的淚水從青衫的眼中滾了出來,就那樣滴在了青竹的手背上。
青竹越發慌亂了,看著青衫,有些手足無措:“不是……青衫你這是在說什麼啊?咱們是姐弟,這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情啊,你瞎想什麼呢?”
青衫很輕微的搖了搖頭,睜大了淚眼模糊的眼睛,看著青竹,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的阿姐……”
“阿姐她前一天晚上,身子就已經冷了、硬了,哪怕我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子,都蓋在她的身上,她也再醒不過來了,就如同當初的阿孃一樣……”
“可是……”青衫說著,抿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接著說道:“阿姐她真的醒過來了,雖然最初的幾天,她不理我,可是漸漸的,她卻變得比從前還要好,還要厲害。
“她會治連大夫和神婆都治不好的病,她認識好多草藥,她會講好多故事……”
“她也不再,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抱著我,偷偷抹眼淚。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的阿姐,已經不再是我的阿姐了。
“可是,我不要,我不要又變成自己一個人。”
“我可以不讀書,只要阿姐還是我的。””
“我可以不穿新衣服,只要阿姐還是我的。
“我可以吃糠咽菜,只要阿姐還是我的。”
……
青衫一邊說,一邊搖頭,滾燙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打在青竹手上,落到青竹心底,將她全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抽空。
這孩子,果然一直都是知道的……
她想說些什麼,她想告訴青衫,只要他願意,那她一輩子,都是他的阿姐。可張了幾次口,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整個人,都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腦子裡頭嗡嗡作響,眼前,也是一陣接一陣的發黑。
青衫又說了很久,又說了很多,連裴子墨帶給他的危機感和當初執意留在寧王軍中的真實原因,全部都一一說了出來。到最後,一把抹乾臉上的淚痕,將青竹扶起來,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轉身,準備往外走。
青竹見狀,連忙拉住青衫的衣袖,等青衫轉身,看了她好久,這才沙啞著聲音問道:“你要去哪兒?”
青衫看著青竹,紅著眼睛,用力的笑了笑,然後一點一點?模��約旱囊灤浯憂嘀竦氖中睦?頭往外扯,一邊扯,一邊顫聲說道:“既然阿姐心裡頭有裴子墨,那我就讓他……”青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讓他,找人來咱們家提親。”
說完這話,青衫就將自己的衣袖全部扯了出來,然後大步的往外走去。
就在青衫的手扶上房門的那一瞬間,青竹鼓足了好不容易回來的那一點點力氣,盯著青衫的背影,用力的開口:“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這一輩子,夏青竹都是夏青衫的姐姐,親姐姐!”
青衫的手用力的抓緊了門把手,揹著青竹,連下唇都要咬破了,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青衫走出房門沒多久,安樂郡主就進來了,一臉的莫名其妙。
等看到青竹的樣子,安樂郡主大吃一驚,衝著青竹奔過來,扶著她的雙肩,急急的開口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會真和青衫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