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問。
又隔了一會兒,安樂郡主奇道:“果然有效,你針刺我左臂,我這右臂現在也有些脹脹的、麻麻的感覺了。”
“這叫氣感,咱們中醫的針灸治病,靠的,就是這個。”青竹一邊說著,又轉動了幾根銀針,隨後才對安樂郡主說道:“好了,我要給你扎右臂了,可能沒有左臂那麼輕鬆,你忍耐一下。”
“刀劍我都不怕,更何況你這小小的銀針。”安樂郡主迎著青竹的目光笑道。
青竹搖搖頭,取一根長針,將安樂郡主手掌微微一託,快速的從手心勞宮刺入,而後透出手背。
“哎呀,穿了!沒流血吧?”安樂郡主看著自己的手掌,有些大驚小怪的叫到,不過言語之間半分驚恐的感覺都沒有。
“放心吧,這叫透針法,扎準了,不流血的。”青竹說著,又一路向心(往上)從合谷、內關、少海、極泉等穴一路透針而上。
等安樂郡主右手手臂上插滿了透穴而出的銀針之後,青竹一手輕抬安樂郡主的手臂,一手極其有韻律的從一根根銀針上面拂掃而過。
經過青竹這一掃,一根根銀俱都抖了起來,而跟著一起抖起來的,還有安樂郡主。
不一會兒,安樂郡主就渾身汗如雨下,幾乎暈闕過去。
“替郡主擦汗,不要開口。”青竹一點也沒有要鬆懈的意思,一邊凝神關注著一根根抖動的銀針,一邊低聲吩咐道。
此時內帳之中還有一個女醫兵在,得了青竹的吩咐,那女醫兵連大氣也不敢出,只拿了乾淨的布巾一次次的幫安樂郡主擦乾額頭的汗水。
約莫過了兩刻鐘,青竹這才慢慢放緩了手上的動作,讓銀針漸次停止了震動,又過了幾十息(幾十次呼吸)的時間,青竹這才將右臂上一根根的銀針取了下來。
取完右臂上的銀針之後,青竹又把郡主左臂上的銀針也一一取了下來。
再看此時的安樂郡主,整個人彷彿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都溼透了。便是青竹,額頭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去打一盆溫水幫郡主把汗擦一擦,再換一身衣服,別染了風寒。”青竹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看著帳內唯一的女醫兵吩咐道。
“哦,是。”那女醫兵慌忙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乾布巾,急急出去了。
帳內有現成的溫熱水和青鹽,青竹調了一杯淡淡的溫鹽水,將安樂郡主稍微扶起來一些,把鹽水喂到她嘴邊,說道:“喝一點水吧。”
隔了許久,安樂郡主的嘴才蠕動了一下,好不容易喝完鹽水,青竹又拿了乾的棉布巾替安樂郡主擦背上的汗水。
等背上的汗水都擦乾了,安樂郡主還不動彈,青竹終於忍不住笑了,說道:“行了,你別裝了,我自己扎的針,還會不知道反應的大小麼。”
青竹說完這句話,安樂郡主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我以為我這條命就要這麼被交待了……夏青竹,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活著,活著,你啊,活得好好的呢。”青竹笑看著安樂郡主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嚇死我了……”安樂郡主說著,又吐出來一口濁氣,這才看著青竹假裝埋怨的說道:“你先前怎麼不告訴我,扎針會這麼可怕?”
“你不是說把你這幾十斤交到我手裡了,隨我怎麼折騰嘛?怎麼?這會兒後悔了?”青竹斜一眼安樂郡主,看著她說道。
“去,本姑娘這輩子都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說著,安樂郡主頓了頓,又道:“不過說真的,剛剛我真覺得自己好像又在鬼門關上頭去走了一遭一般,那滋味……嘖嘖……可別提有多霸道了。”
“這是第一次,以後會輕鬆很多的。”青竹看著安樂郡主說道。
“啊?還有以後啊?”安樂郡主誇張的看著青竹問道。
“我剛剛不是才給你說了嘛,每天給你扎針兩次,你這麼一會兒就忘記了?”青竹看著安樂郡主笑問。
“啊……”安樂郡主左手捂臉,長嘆一聲,兩眼一閉,說道:“我忘記了……”
“好了好了,你別這副樣子了,要是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青竹搖了搖安樂郡主的手臂,說道。
“你本來就怎麼著我了,不對,你比怎麼著我了還厲害……”安樂郡主睜開眼睛,一副控訴的語氣看著青竹,可憐巴巴而又語無倫次的說道。
“好了,動動你的手臂,看看現在怎麼樣。”青竹說著,指了指安樂郡主的右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