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路,而且還是在夜晚,這一行人只用了一刻鐘(15分鐘)左右就到了。
夜色下的村莊靜悄悄的,連犬吠都沒有,不知道是牛家村的人原本就不養狗還是因為沒了吃食,將狗打來吃了。
在這樣寂靜的村莊,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就顯得格外的清晰了。
“是我小妹!”原本因為與貴人同行,牛大力不敢說話,這會兒聽到自己妹妹的哭聲,頓時就忘記了緊張,開口說道。
“牛大力你給咱們指路,咱們這就過去。”青竹讓大家下馬,直接對牛大力說道。
“是。”牛大力連忙點點頭,指引著眾人在村中小道上行走,七拐八彎的,就到了一處非常殘破,已經垮了一大半的土牆茅屋面前。
裴子墨一勒住馬,牛大力就一骨碌從馬上滾了下來,飛快的跑進屋子裡,一邊跑,一邊還喊道:“小妹別怕,哥哥請了大夫過來,你很快就會好了。”
“要不就我進去吧,他們這屋子看著也停窄的,你們就在院子裡稍等片刻吧。”進屋之前,青竹對身邊的人說道。
“嗯,她們就留在院子裡,我同你一起進去。”安樂郡主一邊指了指裴子墨和自己的親衛,一邊對青竹說道。
“最好不要。”青竹搖了搖頭,對安樂郡主說道。
“為什麼?”安樂郡主看著青竹問道。
“可能會有些噁心,我怕你把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青竹一邊說,一邊往屋裡走去。
“切,我在戰場上斷肢肉塊死人什麼沒見過?也沒見我噁心得吃不下飯去。”安樂郡主一邊不服氣的說道,一邊跟在青竹後面,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很黑,連一盞油燈都沒有,唯一的光亮是從屋頂的漏洞上射下來的月光。
一個身著破爛的小姑娘躺在一張墊在稻草上的爛席子上面,臉色慘白,額上似乎有很多汗水,正在一邊哭,一邊扭動著自己瘦小的身軀,看上去極為痛苦。
牛大力原本正摟著自己的妹妹在小聲安慰她,一見到青竹進來,就撲通一聲跪下,磕頭說道:“女神醫,求求你快救救我妹妹。”
“你去點一盞燈來。”青竹話剛出口,就後悔了,這樣的人家,只怕沒有油燈。
“好,我馬上去。”誰知道,這牛大力居然一骨碌爬了起來,在屋子裡摸索了半天,又跑到牆角摸了兩塊火石,嚓嚓嚓的擦了起來。
“算了算了,你別忙活了。”安樂郡主說著將頭伸出去問道:“你們有人帶火摺子了嗎?”
“回郡主,我帶了。”
“我也帶了。”
很快就有親衛回道。
“拿一個過來。”安樂郡主說道。
“是。”一個親衛小跑著來到安樂郡主面前,小心的將火摺子吹燃,遞給安樂郡主。
“那個誰,你把油燈拿過來。”安樂郡主輕輕晃一晃手中的火摺子,對著角落裡的牛大力喊道。
“是。”牛大力連忙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泥土做的,醜兮兮的像燈一樣的小杯子,上面大概只湯勺那麼大,下面可以端著。
裡頭放著幾顆白色的半透明的東西。如果青竹看到,一定能認出來,牛大力手上拿的,是柏樹油,同松脂一樣,都可以點燃,不過鬆脂燃燒起來很香,柏樹油就有些怪味了。
“這什麼啊?能點燃嗎?”安樂郡主一邊說,一邊將火摺子湊到那白色半透明的東西上面,居然真的一點就著,而且火還不小。
“還真能點燃啊,你端遠一些,拿到青竹那邊去。”安樂郡主聞到了燒柏樹油的味道,皺了皺鼻子,一邊拿手在鼻子旁邊扇風,一邊說道。
等牛大力端著他‘自制的油燈’青竹面前。
而這個時候,青竹已經確定牛大力的妹妹是急診膽道蛔蟲症了,那蛔蟲真的被卡在了膽道口上,進退不得,所以這小姑娘才疼得那麼厲害。
青竹臉色頗為凝重,如果不想辦法,這小姑娘只怕要活活痛死,但是現在不像是在現代,可以直接手術取蛔,手邊也沒有可以解除痙攣的藥物,只能試試針刺了。
好在青竹這些日子都帶著銀針在身上,等油燈來了之後,青竹就直接將小姑娘的衣服解開,因為小姑娘主要是右邊疼,所以青竹以銀針直取中脘後透針至右側梁門,又取了大橫穴直接深刺了兩寸。
半刻中之後,看這小姑娘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青竹又手如閃電的取了迎香、至陽、期門、太沖、足三里。
兩刻鐘之後,小姑娘的哭聲漸漸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