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青竹找了一塊臨近溪水的地方,準備做午飯。
依舊是三塊石頭壘成一個灶,把火點燃之後,小白已經帶著自己捕獲的獵物回來了。
青竹同往常一樣,拔毛、清理,然後升起火堆給小白烤肉,半點也不見焦躁,而小白則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休息。
他們還在大山深處走著,雖然有小白一起,青竹走的幾乎是直線下山的路,半點冤枉路都沒有走,可這十天來,他們畢竟是深入到大青山的深處了,不可能一天就走得出去的,所以,並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吃過午飯,稍微休息了片刻,青竹和小白繼續趕路。
傍晚的時候在曾經歇過腳的地方做露宿準備,青竹抬頭看了看天,果然和記憶中的一樣,那天邊的雲彩就像是太陽長的腳一般。
吃完晚飯之後,青竹休息,小白依舊爬在青竹身邊,替她擋風。
第二日同前一天一樣趕路。
直到第三日上午巳時中(上午十點左右),青竹才總算趕到了青山鎮,在鎮上匆忙吃了一碗打滷麵,又給小白切了三斤熟豬肉。至於為什麼不給小白切羊肉或者牛肉,原因很簡單,羊肉精貴,而牛肉……在農耕社會,牛肉這種東西,已經不是花錢就能吃到的了。
青山鎮沒有直接去州府的船,必須要去永寧縣坐,而開往永寧縣的船隻有兩趟,上午的已經走了,下午的還要兩三個時辰,而坐船容易被人看到,她不想讓霍一鳴看到,要不然再生出什麼波折來,可就麻煩了。
青竹直接在鎮上僱了一輛馬車,直奔縣城而去。馬車沒有坐船快,但是也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了永寧縣碼頭。
只是帶著小白上船的時候,有了一些麻煩。
船主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青竹帶著小白上船,理由是怕嚇著船上的人,更怕小白會忽然暴起傷人,畢竟小白再怎麼裝乖,可骨子裡的兇猛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哪怕別人看它就是一條狗,那也是非常兇猛的狗。
“老闆,要不然這樣吧,我出錢把您這船租下來,您就讓我帶著小白一起吧。”青竹沒了辦法,只能準備拿錢砸人。
誰知道船老闆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船上這麼多客人怎麼辦?我老薑頭還要在這青川河上跑呢,可不能為了圖你的銀子,把這麼多的衣食父母得罪了。”
“不是他們下船,他們也依舊在船上坐著,只是船錢我一起給了,讓我帶著小白就行。”青竹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
“不行不行,你看這我這船上,有婦人有小孩,你這大狗,真不能帶上去。”船老闆老薑頭依舊搖頭。
“我把小白栓著行嗎,求您了,老闆,我真的有急事,一定要趕去寧州府。”青竹說著,拿出一截繃帶,準備給小白繫上。
“栓著也不行,萬一你沒抓穩它,讓它跑了怎麼辦,這坐船不比其他的,可和平路上走路不一樣。”老薑頭依舊固執得像一塊石頭。
“那怎麼辦,老闆,我真的必須要趕去寧州府,拜託您,幫幫忙好嗎?”對著這麼個油鹽不進的船老闆,青竹几乎要急哭了。
“不行啊,小姑娘。你要坐船的話,我當然歡迎,沒得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可你要帶著這條狗,我只能給你說聲對不起了。要不,你把你這狗放家裡?我在這兒等你一刻鐘再開船怎麼樣?”老薑頭指著小白說道。
“老闆,我不是縣城裡頭的人,而且,我也不能丟下小白啊……”青竹無力的看著姜老頭,有些欲哭無淚。
一直在旁邊站著裝乖的小白有些不耐煩了,往前頭走了幾步,一縱身跳進青川河,飛快的遊了一大圈,然後看著青竹發出嗚嗚聲。
“小白,不可以的。去府城太遠了,你不可能遊得去的。再說了,就算你能夠游過去,我也不忍心啊……”青竹看著小白,又是感動又是心痛的說道。
“咦,小姑娘你這狗可真是有靈性啊,要不這樣吧,你在你家這狗的身上栓一根繩子,讓它跟在船後頭遊,有船帶著,會省力很多的。”老薑頭看著小白嘖嘖稱奇,靈光一閃,對青竹說道。
不等青竹回答,船上傳來一個童稚的聲音:“要不然這位姐姐你去找一個大一點的竹筐,把這大狗狗裝在竹筐裡,吊在船舷上面好了。”
“這辦法好,小姑娘你覺得怎樣?要不你去買個竹筐?這碼頭就有賣竹筐的,麻繩我船上有,雖然會讓你家這大狗受點罪,可不會總不至於嚇著孩子和婦人,你也可以去寧州府,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