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聾了嗎?快給爺診脈!”徐彥貴一邊說,一邊就要伸手去抽青竹筆下的那一章方子。
青竹將手一按,抬起頭來怒視徐彥貴:“你若當真有病,就去後面排著,不知道有個先來後到嗎?”
“你才有病!”徐彥貴握著拳,在青竹眼前揮了幾下,說道:“爺是讓你診脈,不是看病,懂嗎?”
“你這人,我看你不是成心搗亂,就是腦子有病,要搗亂的話你趕緊的離開,要真是腦子有病就乖乖的去後面排隊。”青竹瞪著徐彥貴說道。
“說對了,爺還就是來搗亂的,怎麼著?”徐彥貴說著,蹭的一下站起來,又啪的一聲一腳踏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青竹。
“你知道我是誰嗎?”被徐彥貴這樣看著,青竹的臉上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只是心裡頭卻更加生氣了。
“知道,不就是那勞什子的紅妝營裡頭的九品醫官嘛。”徐彥貴看著青竹,無比輕蔑的說道。
“既然知道,那你還敢在我這裡搗亂?”青竹挑挑眉,斜斜的靠在坐著的椅背上面,抬著頭,看著徐彥貴問道。
“嘁,不就是九品醫官嘛,他們覺得你了不起,可爺卻不怕你,你知道爺的叔叔是誰嗎?”徐彥貴昂著頭,用下巴對著青竹,豎起拇指指了指自己,開口說道。
“我不管你叔叔是誰,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讓開,不要打擾我給人看病。如若不然,哪怕你爹是李剛,我也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原本是極具威脅性的一句話,可青竹說來,卻是慢條斯理的,好像一點威脅的作用都沒有一般。但是,除了徐彥貴這個二愣子之外,他帶來的幾個狗腿子都感到一股威脅的氣息撲面而來,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沒用的東西,平日裡爺是怎麼給你們說的?現在居然叫一個女人給嚇著了,爺養著你們來幹什麼吃的?”雖然自己沒有被嚇到,但是手下人的表現還是讓徐彥貴覺得大大的丟了面子,垮著臉衝著狗腿子們罵道。
狗腿子們面面相覷,有心往前頭走上幾步,可是卻覺得腳有些發軟,因為他們剛剛已經聽到了後頭那些鎮民們的小聲議論,知道了青竹的來頭。
最後,終於有一個狗腿子念著徐彥貴是自家主子,硬著頭皮上前,湊到徐彥貴面前,說道:“爺,這女人不簡單,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算了?我徐大爺還沒做什麼呢,你就讓爺算了?你平日裡吃的,究竟是誰家的飯啊?這女人不簡單,本大爺知道,九品醫官嘛,可本大爺的叔叔,卻是堂堂寧王軍裨將,手底下數千人,本大爺能怕她?”徐彥貴說著,伸出手來,指著青竹的鼻子,那指頭眼看,都要杵到青竹的鼻尖上頭了。
“把你的爪子拿開!”青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徐彥貴的手指,盯著徐彥貴說道。
“哎,爺還就不拿開了,也喜歡這樣指著你,你能拿爺怎麼樣?”徐彥貴說著,不僅不將手指收回,反倒變本加厲的將手指懸在離青竹的肌膚半寸遠的地方,不停的在鼻樑、眼眶、眉間等位置虛畫起來。
有過這種經歷的人都應該知道,用手指在這些地方虛虛的晃動,雖然不直接接觸到肌膚,但是卻會給人一種非常不好的壓迫感,那感覺,比直接被人用手指戳到臉上還讓人不舒服。
徐彥貴的這種行為,是非常無禮的。
所以,青竹這會兒,已經不僅僅是生氣了,她心裡已經有些發怒了。
青竹狠狠的伸出手來,想要開啟徐彥貴的手指,哪裡知道,她不僅沒有打掉徐彥貴的手指,反倒被徐彥貴將手腕給抓住了。
“你幹什麼,放開我!再不放手,我要不客氣了!”青竹掙扎了幾下,發現掙不脫徐彥貴的手,便衝著他大聲喝道。
“不客氣?你要怎樣不客氣啊?來,本大爺都接著!”青竹的掙扎的模樣,讓徐彥貴隱隱有些興奮,不由自足的帶上了輕佻的語氣,這個人,都顯得比先前更加討厭了。
青竹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空著的那隻手飛快的衝著徐彥貴的手肘刺了一下。
接著,徐彥貴忽然殺豬一般的嚎叫了起來,握住青竹的手也鬆開了,用另一隻手捂著,叫喚了半天,這才凶神惡煞的瞪著青竹罵道:“臭娘們,你對本大爺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青竹冷冷的一笑,露出夾在指尖的銀針,淡淡的說道:“只是給了你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
說著,青竹還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銀針上頭那一點殷紅的血跡說道:“可惜了我一根上好的特製銀針,被畜生的血給染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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