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王夏氏的臉精彩不精彩,她也不想知道王夏氏來找她做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要不然,怎麼說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呢?
青竹看都不看王夏氏,只對著青衫說道:“青衫,咱們先家去,別擋著舅母的路,要不然要是害了舅舅一家,咱們姐弟二人可沒臉去見地下的孃親。”
“嗯,好。”青衫賣力的點著頭,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跟著青竹繞開王夏氏,往家中走去。
剛剛聽到青竹刻薄惡毒的話,他幾乎要笑出聲來,原來他的阿姐,也有這麼狠的一面,實在是難得極了。
至於說會不會惹惱了王夏氏,他可不管。這裡是夏家村不是王家集,再說,就算是在王家集,他也是不怕的。人要臉,樹要皮,他不相信王夏氏能把青竹怎樣。
他會擔心夏龔氏對自家姐弟不利,那是因為夏龔氏就是個瘋婆娘,惹毛了她,天王老子也敢捅,廟裡的菩薩也敢拉下來砸,連青衫的親爺爺,也是被夏龔氏打過的,還傷的不輕。
當然,這個青衫倒是不知道,那時候他還沒出生。
可青衫不知道,不代表村裡人不知道。這村子裡的婦人們閒下來誰不是喜歡說東家長,西家短的。連那家丟了個針頭這樣的事,也能翻來覆去的說上好一段時間,更何況夏龔氏的事。
夏龔氏打她公爹這事兒,當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差一點就要被休了。要不是她孃家的爹孃早就沒了,哥嫂又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屬於三不去的範疇,族裡直接就做主,修了她。
當然,就算是三不去,也是可以送官去打板子的。不孝公婆這罪名,至少要打一百個板子,壯年男子一百個板子下來,都不死也只剩一口氣,何況她一個懷了孕的女人。
念著她懷著夏家的骨血,才打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等孩子一生下來,一看是個男孩,是夏老頭唯一的孫子,夏正賢唯一的兒子。看在兒子的份上,夏正賢和族裡才沒把事情做絕,留了夏龔氏一條活路。
可等夏家老頭子一故去,夏正賢就去了鎮上,又在鎮上重新找了個女人,從此之後便難得回來。就算是回來一趟,也只是看看孩子。要不是夏龔氏拼了命把著夏青松,夏正賢早就把夏青松接走了,哪裡會將他留在夏家村這種小地方。
要知道夏正賢可是到現在都只有青梅青松一對子女,鎮上那個女人沒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可夏龔氏早就放出話來了,要是夏正賢敢帶著青松走,她就和青松一起死。要是乘她不在偷偷帶走了青松,就一把火燒了夏家的祠堂,再去找青松,找到了也一起死。
別看她平日裡只是潑了一些,可真要發起瘋來,便是幾個男人都拉不住。當年夏正賢剛要走的時候,是準備帶走青松的,可夏龔氏提著把菜刀追了夏正賢好幾條田埂,幾次都差點砍傷夏正賢,沒辦法,夏正賢只能放下青松獨自離去。所以夏家村的人,大多是對她避退三舍的。
這幾年青松漸漸大一些了,夏龔氏才好了一些,可當年她兇橫的模樣,卻是深深的映在了夏家村上上下下的腦子裡。
“這孩子怎麼這樣,一點都不會說話。當初在王家集的時候我就覺著有些不對了,越想越擔心,這才拼了命的擠出點時間來看看你,果然是長歪了。”
“雖然我知道是你們爹孃去得早,沒個人管教,你才會變成這樣的。可你這樣子怎麼能行,以後到了婆家,不知道吃多大的虧。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我這做舅母的好好教教,也是可以的……”
王夏氏一看青竹姐弟走遠了,也顧不得生氣,連忙將心底的氣全都壓了下去,重新堆起笑臉跟上,邊走邊說道。
“我爹孃是去得早,可我並沒有長歪。我自食其力,不偷不搶不自甘下賤,礙不著東家妨不了西家,說我長歪了那是因為說這話的人自己身子不正。讓你來教?你算個什麼東西?”
青竹原本只是想不理睬王夏氏,現在一聽到王夏氏的話,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驀的一下轉過身子,沉著臉看著王夏氏說道。
王夏氏本來是亦步亦趨的跟著青竹身後碎碎唸的,這青竹猛地一轉身,倒是讓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受不住腳。
這再一聽到青竹毫不留情的話,頓時就給氣了個口歪眼斜、直翻白眼。狠狠的吸了幾口粗氣,這才穩住心神,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著青竹說道:“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我是你舅母,可不是什麼東西……”
“對,我舅母就不是個什麼東西。”青竹一聽王夏氏的話,難得讚許的點頭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