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得開,有點意思。”
蘭還在車中,畢竟總要留下一人照看鳴人,鼬鑽了出來,怯懦的站在了霜的身後,看著四周哀嚎的山賊,眼神中有一絲躍躍欲試,也有一絲害怕。
七夜向著鼬招了招手,鼬慢騰騰的挪著步子走了過來,低著頭不敢去看七夜的眼睛。七夜輕笑了一聲,說道:“拿出你的苦無,割斷他的脖子。”說著腳輕輕一踢,躺在地上那人立刻捲縮起身子,臉色通紅,青筋鼓起,看似彷彿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鼬聽話的拿出了無苦,站在那山賊的身邊,猶豫不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殺。畢竟殺人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還是有一點殘忍。但是這個世界的環境決定了一切,殺人,亦或是被殺,只能選擇一點。不想殺人那就必須殺了足夠多的人,讓自己不再會動殺心,這才能做到不殺,而不是純粹的善良。
見到鼬猶豫了,七夜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經,臉上的表情很是溫和,但是站在七夜身邊的鼬卻仿如置身與狂風暴雨之中,就像一葉扁舟隨時都有翻覆的可能。
以七夜蓄養出的氣勢與殺意,鼬根本承受不住,漸漸的有了汗水,緊咬著牙關,低著頭,更加不敢去看七夜那攝人的目光。
“人生中充滿了無數個第一次,作為一個忍者,你就要有殺人與被殺的覺悟,殺了他。”與其很淡然,甚至都有一點恬靜的味道夾雜其中,這很難以讓人相信這種語氣之下那字裡行間對生命的漠視。
壓力漸漸增加,霜與櫻也不聲不響的站在一邊,偶爾眼神閃爍,彷彿是勾起了童年的記憶。那會他們與鼬相比要大了許多,和鼬相比起來就要悲慘的多。每一天,身邊的人都回驟減,近千人最後只剩下三十人不到,可以說霜,蘭,櫻與彩香他們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而成為精銳的代價,卻太大了!
抗不住七夜氣勢壓迫的鼬,狠了狠心,就如七夜所說,總有一天他作為忍者必須面對生命,也必須漠視生命的價值,否則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忍者。他的家族,他的父母,對他的期望太大了,鼬也不允許自己讓家中長輩們失望。手中攥著的苦無緊了緊,指關節微微發白,走到那捲縮著的山賊身邊,彎著腰,冰涼且鋒利的苦無架上了山賊的脖子。
本來還在扭曲肢體的山賊安靜了下來,豆大的汗水如雨水淋下一般流著,臉上不自然的笑著,一雙絕望的眼睛看著鼬,大聲的求饒。
這種環境下鼬真的很難決斷,但最後理智還是戰勝心中那一絲絲不忍,眼睛一閉,稚嫩的小手用力一沉一揚,熱氣騰騰的鮮血立刻就濺到了臉上,順著臉頰流入到嘴中。
鼬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臉色煞白,握著無苦的手抬到了身前,看著那柄然滿了紅色液體的苦無微微顫抖著,霜站在馬車邊都能隱約聽見鼬上下兩排牙齒撞擊的聲音。
七夜的氣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揉了揉鼬的腦袋,說:“做得好,你看,多麼簡單。這就是我今天給你上的第一課,戰勝心中的恐懼,學會漠視生命與麻木。”頓了頓,揚著頭看了一眼天色,道:“快一點的話我們會在晚上趕回大名府,就不要在外面過夜了。”
說完一腳踢起,那具屍體發出咯吱的骨頭扭曲聲,高高飛起,重重的落在了一邊的草叢中。七夜面帶些許笑容站在了離兩人最近的一個山賊便,看著鼬。鼬只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嘴裡發苦,臉上的血跡開始乾枯,難受的厲害。本能的想要拒絕,但是一看見七夜的眼睛,就失去了拒絕的勇氣。
默然的走到了七夜的身邊,苦無再次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耳中盡是咒罵聲,哀求聲,瘋狂的笑聲與哭聲,而眼中也都是一片死灰的絕望。
這一次,鼬沒有閉上眼睛,透過苦無的顫抖鼬甚至能感覺到那山賊急速的脈搏和因緊張而緊繃起的面板。半眯著眼睛,手一沉一揚,鮮血再次如曇花一般綻放開,點燃了生命最後的壯麗悽美的畫卷。
不知道是不是殺過一個人,這次鼬並沒有太難受,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身體已經開始習慣了這種動作,意識意外的非常清晰,身體五感也十分的敏銳。到後來,鼬已經能面色沉穩的執行著那已經標準化的動作,甚至……有一點點喜歡上這種感覺。
當最後一個山賊躺在地上時,這條大道的這一段的土地,已經染成了暗紅色。鼬自然的收起了無苦,站在了七夜的一邊,心中已經明白為什麼那麼強的霜,會對七夜如此的恭敬。那是一種敬畏,既害怕,又尊敬,矛盾的感情。
“你做的很好,至少現在看來是如此,以後這樣的事還會有很多,作為第一堂課,我附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