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葭的心如同浸在酒裡。想象未來的日子裡,她和弗萊德的孩子也是如此可愛。
他們如龍捲風般來,又如龍捲風般去,留下一片狼藉,弗萊德和何葭收拾半天。她說:“有了孩子,就天天這般勞累。”
弗萊德笑:“樂在其中。”
57 天妒(上)
何葭再見陳珊的時候,把父親去世的訊息告訴她,但是她並沒有講自己是養女的事。
陳珊沉默半天,噓出一口氣,說:“我始終對不起他。”
換成何葭安慰她說:“我爸爸並沒有怨恨過你。”
陳珊說:“你爸爸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現在這樣的年頭,這樣的好男人已經絕跡了。”
好男人成全了別人,犧牲了自己和自己女兒的幸福。
因為何葭辭了職,弗萊德增加了課題之外,又在一個學院兼了課。他漸漸變得更加繁忙,何葭課餘為他查詢資料,為她寫作初稿。
美國的國際會議,在本市有幾個講座,還要給政府機構完成若干專案,他們的生活忙碌而平淡。
弗萊德備課,研究,每天總是要忙到十一、二點鐘。上得床來,總是倒頭就睡。有一日他說:“不如去買彩票,中個大獎的話,就去買個荒島,種田養雞,自在逍遙。”
何葭說:“是。不過親愛的,你現在面臨著還房貸,地稅的巨大壓力。有什麼地方是不需要稅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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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萊德無奈地說:“沒有。所以你我還要工作。”他攤攤手,去書房接著幹。
三個月期限到了,何葭買了測試紙回來。任憑他們怎樣認真*,那試紙總是不肯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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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裡有事,更少了,明天補。
謝謝
57 天妒(中)
何葭有些沉不住氣。她太需要這個孩子了。這個孩子,將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能證明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
弗萊德總是說:“放鬆,放鬆,有就生下來,沒有也無所謂。”
何葭從來沒有對任何事情這麼念念不忘,這麼執著,比當年對沈遠征不能釋懷還要一根筋。她甚至想去看醫生。
跟張帆通電話的時候講起這件事,張帆取笑她:“你這才多久?你等到要個三年要補上再看醫生也未嘗不可。你放鬆,放鬆,再放鬆!我知道一對夫婦,想要的時候總是不來,等到兩個人都放棄,不想要的時候,說來就來了,門板都擋不住。”
何葭給她說得莞爾一笑,暫時放下這件事,專心念書,幫弗萊德做專案。
這個時候何葭的空閒時間相對多一些,她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務——買菜,洗衣,燒飯,購買人情來往的禮物,寄賀卡等等。她空的時候包了很多餃子餛飩放在冰箱冷凍室裡,忙的時候讓煮來這些東西來充飢。
弗萊德負責賺錢。週末,如果弗萊德沒空,他們也不去公婆家,何葭會約陳珊逛街吃飯。
阿青尚在日本,陳珊想去看他,又抹不下面子,對著何葭長吁短嘆,大罵兒子沒有良心。
何葭莞爾,笑著勸她:“你想去就去唄。要不你找個藉口,就說回香港過路日本去看看他。”
陳珊嘴硬:“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才不記掛他呢!”
忘恩負義?大約這種話只有親生的父母和子女之間才可以說吧?何葭的記憶中,她的爸爸也好,媽媽也好,無論對她怎麼生氣,都沒有這麼罵過她。
是她乖巧,讓他們不忍心罵,還是他們小心翼翼,覺得她是養女,不可以這麼罵?
這個時候何葭覺得,被人這麼看似惡狠狠地罵,也是一種幸福。
那一天晚上睡覺前,何葭把這段感情對弗萊德說了,弗萊德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彷彿在說——還沒見過你這種人,居然找罵!
日子在匆忙中從指尖流過。何葭幾乎已經忘記想要孩子的打算。她修完在大學的課程,考到一個財務證書,在一家跨國公司總部的財務部門找到一份工作。
當然這中間弗萊德出了不少力。
國內姑父姑媽過著愉快的退休生活。姑父上老年大學,練毛筆字畫國畫,修身養性,脾氣平和不少;姑媽學習攝影參加社群活動忙於外交,充實有活力。何偉沈遠征李春明的公司運轉正常,增長勢頭喜人。
只是沈遠征依舊單身,跟陸小雅的關係緩和許多,與兒子的感情逐步增進。
陸小雅的小說《空城》改編的電視連續劇已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