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吧,沿著盤山公路開,到第六個彎的時候走那條廢棄的輔路,一直往裡開,有個工廠。一個人來,別耍詐,省著聰明反被聰明誤。”那人的聲音仍是悠哉悠哉的,似乎是料定了邸律揚會一個人來一樣。
邸律揚牢牢的記住了,這回反倒是他先摁了電話,然後衝向自己的車,開向郊區。
然而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車流極其堵塞,任憑他是誰也只能老老實實在車隊中等待著。邸律揚心急如焚的摁著車喇叭,但是沒有用,那聲音只會讓他以及其他人都煩躁而已。
而此刻電話又響了起來,邸律揚連忙拿出手機,一看竟是花嘯打來的,“有何貴幹?”口氣又冷又硬。
“你把楚歌弄到哪裡去了?”花嘯開口就是指責,“你就算是把人帶走你也贏不了的,為什麼你就不明白楚歌他根本就不是許帆。。。”
“你給我閉嘴!”邸律揚咆哮道,“我他媽的什麼也沒幹!”
“不是你帶走的楚歌是誰帶走的?難道他會自己走?”花嘯諷刺的一笑。
邸律揚這才想起來那夥人把秦楚歌也給綁走的事情,悶悶的跟花嘯說道:“他被綁架了。。。那幫人竟然還搶走了帆憶的骨灰!我正趕往他們所在的工廠,他們要錢我就給他。。。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總之秦楚歌不是我帶走的,和我沒有關係,你不要到處亂開火!”
電話那頭沈默了片刻,邸律揚剛想結束通話電話,花嘯不鬱的聲音傳來,“告訴我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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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嘯結束通話了電話以後,坐在昨晚秦楚歌還睡過的床上,有些猶豫不決。
他能做什麼呢?去解救?他沒有真把自己當成守衛王子的騎士,他知道自己還沒有脫離開母親的影響,而沒有母親的支援他很多事情根本做不了──這件事情他的母親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花嘯捏緊了手機,然後緩緩的鬆開,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
煙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楚歌並沒有完全的昏迷,所以他朦朦朧朧的能夠感覺到那四個人(那個叫東子的也回來了)在一起喝酒吃飯,吵吵鬧鬧的。聽到了副駕駛座那個人打著電話,然後好像四個人獲得了巨大成功似的又一次喝著酒,幾乎要吵翻了天。
他縮了縮自己的身體,幸虧他穿的不算少,粗糲的地面只是刮傷了他的臉,身體的其他地方──當然除了被踢中的地方,還算是完好無損。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秦楚歌模糊的想著,要是他今天沒有出來,大概他現在還在花嘯的家裡面看著電視吃著水果。
他正胡思亂想著,那個叫東子的人走了過來,秦楚歌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那人一把把他從架子上面拎了起來,招呼了那個後座過來。
而駕駛座和副駕駛座正把工廠大梁上的鋼索拉了下來,後座把他綁在鋼索上面,然後到搖手那裡茲拉茲拉的搖了幾下,把秦楚歌吊離了地面幾尺高。
東子拍了拍手,“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骨灰盒呢?拿出來吧,這可是重要道具,別碰壞了。”
駕駛座把一個漢白玉的骨灰盒從地上拿了起來,放在準備好的凳子上,凳子下面是一盆清水。
看來這個意思是要是邸律揚不選骨灰盒,便把骨灰倒入水中毀掉。
秦楚歌的手被吊的生疼,但是他也不敢扭動,因為每動一下他的手腕都會痛的要掉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要黑下來了,邸律揚還是沒有出現。駕駛座開始焦躁了,“他媽的是不是耍老子啊?怎麼還不來?”
東子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可能是堵車了?這個點兒有可能。”
“再等他半個小時,靠,敢耍老子就讓他兩個全沒!”駕駛座舉起一瓶啤酒灌了起來,喝完之後隨手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
果然,不到十五分鍾,工廠的外面發出了汽車的馬達聲。一直鬆懈著的副駕駛座也精神起來,從口袋裡面拿出了槍,別在腰間。
大門吱呀呀的被推開了,邸律揚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秦楚歌抬起了頭。他的雙手早就沒有了感覺,連胳膊一開始發出的撕裂感也都一併沒有了,彷彿吊著的不是他的雙手。
邸律揚沒有看向他,他一進來就將目光完全放在了骨灰盒的上面,“你們要的錢,我帶來了,把骨灰盒給我。”
東子笑道,“不在考慮一下你的新情人了?他可是一直在等著他的姘頭來救他呢,可真是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