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會被刺上一個類似“臺”字的刺青。被稱為“臺”字稱號奴。若論起實力來,他們相當於圖騰戰士中一般的初級圖騰戰士。
凡是成為奴隸的人,他們一開始的目標都是“臺”字奴,成為奴隸又如何,只要能獲得等同於圖騰戰士的力量,就足夠了。
“臺”字奴,是高等奴隸中的最下等奴隸,“臺”字奴之上。還有“僕”字奴。這支奴隸隊伍裡面也有一些“僕”字奴,只是他們並不拿鞭子。只帶刀,看著也不管事,似乎很無害,可只要他們動手,就是血染滿地,到時候涉及到的就不是單單一個奴隸了。所以。在剛才那個奴隸逃跑的時候,“僕”字奴都只是隨意瞟了一眼,有些連都頭沒抬,繼續趕路,反正有比他們低階的“臺”字奴去解決。
那個臺字奴大步朝著倒地的奴隸過來。眼神往邵玄他們這邊看了一眼,沒有警惕,沒有顧慮,沒有其他多餘的情感,麻木,冷硬如刀,在看著低等奴隸的時候,與看其他死物沒什麼區別。
俯身,伸出一隻手抓住地上已經失去氣息的奴隸的腳,往隊伍那邊拖回去。
地面因為拖拽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那個臺字奴拖著已經死亡的奴隸回到隊伍,一揮臂隨意將手上的人往低等奴隸的隊伍裡面一扔,然後,邵玄便見到,那些被捆住雙腕的形容枯槁的奴隸們,爭先恐後圍過去。
“那……那個是……”雷有些結巴了。
未八那邊,一個冷漠的聲音說道:“他們在搶食。”
捆住雙腕,但手指還能動,手臂還能動,腿腳還能動。他們在搶食,雖然“食物”是跟他們一樣的人,不吃,他們很可能會餓死,吃了,才能活下去。
見邵玄他們沉默,天山部落有人說道:“看不過去?若是真看不過的話,你們可以去救下一兩個低等奴隸,剛才那個要是再跑近一些,你們也能及時出手的。”
看到隊伍裡其他人的反應,邵玄幾人也知道這其中還有某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這些人,看奴隸的眼神,大多帶著厭惡。
圖騰戰士的確很多人看不起奴隸,覺得他們沒骨氣,背叛了自己的祖先,但是,也不至於像隊伍裡這些人一般,尤其是未八的人,眼中甚至還帶著恨。
邵玄是從曲策那裡瞭解到原因的。幾年前,有未八的人碰到類似的事情,出手救了幾個低等奴隸,還順道砍了幾個“臺”字奴。
“其實一開始未八的人出手的時候很隱秘,做過偽裝,按理不應該被發現身份才對,但是,還是被發現了。未八的一個年輕女孩離開前給了一個奴隸一塊肉乾,那個奴隸看到了她身上帶著的一隻蜘蛛,後來,那個奴隸逃跑失敗,被抓了,告了密。不久之後,出手的那幾人,在同朋友和長輩外出遠行時,幾乎全部被殺。”曲策說道。
被殺的未八人有十來個,其中甚至還有高階圖騰戰士,而襲擊他們的奴隸,“臺”字奴就有三十以上,“僕”字奴也有至少四個。若是單對單,就算是“僕”字奴,也只是相當於一個普通中級圖騰戰士的水平,不至於弄成這樣的慘烈結果,但是,這些奴隸,幾乎是自殺式的攻擊,傷敵二三十自損一百的事情,他們做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傷敵一分自損一百,他們也照樣做。
奴隸,只是工具而已。工具沒了,再打造一個便是,那些奴隸主才不心疼。
“那之後,未八的人殺奴隸,不管是高等的還是低等的,全部殺,只要出手,不會留一個活口,不會給任何人告密的機會。”曲策看向邵玄三人,“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多,幾乎每個部落都碰到過。記住,那些奴隸,能背叛自己的信仰和先祖,也能出賣任何人。”
“包括出賣他們的主人?”邵玄問。
“……那要看他們敢不敢。不同的奴隸主,手下的奴隸也會有不同,等見多了你們就知道了。”曲策道。
在那隻奴隸隊伍離開之後,他們這一行也繼續往前走,而那個被吃掉的奴隸,只留下一灘帶血的汙跡和幾塊拼湊不起的骨頭。一些食腐的昆蟲圍繞在周圍,分食這最後的“美餐”。
後面邵玄他們並沒有再遇到奴隸隊伍,走的路不同。
越往前走,邵玄越能清楚地感受到空氣的乾燥。
周圍的草木稀疏很多。動植物相比起其他地方而言,少得可憐。地面的那層稀稀疏疏的草也蔫了吧唧的。
又連續走了五天,隊伍裡已經有一些人開始萎靡了。
“再往前一些,會有一個部落,我們能在那裡歇息幾天。”一位年長者說道。